&ep;&ep;醉人迷夜,琴声悠扬。

&ep;&ep;觥筹交错的御花园内,临时搭建的舞台中央,洛画盘膝而坐,葱白十指,舞动琴弦,美妙悦声,伴着徐徐风声,倾泻而出,悠扬清澈。

&ep;&ep;待琴声飘下空瑟之音,离她五步远,同样盘膝而坐的李诗诗,玉手轻抬,徒然抚弦抖手,直追而上,随声而去。

&ep;&ep;镪!

&ep;&ep;两音结合渐融处,因李诗诗手下一抖,洛画琴声半转,徒然发出刺耳碰撞铿锵声,却仅是一瞬,便逐渐和谐,流畅如徐风,飘渺似流云,轻柔若呢喃。

&ep;&ep;众人只在琴声碰撞时,略略一蹙眉,便逐渐沉浸在美妙的和风絮语中,虽后起的琴声,多了些追逐之势,但美酒入喉,美食入腹,美人入眼,又有美曲入耳,人生恣意,享乐而已。

&ep;&ep;然,如一汪清泉潺潺流淌的琴音中,突起一道不和谐的女子愤慨恼怒斥责声——

&ep;&ep;“上官琉璃!你到底会不会下棋!”

&ep;&ep;噌!

&ep;&ep;琴声徒转,分裂渐明,嘈杂惊声中,李诗诗下意识顿了一下,洛画却只瞟一眼,手下更灵活百转,一道琴声停,另一道却曲风一转,激昂沉稳,清逸高贵。

&ep;&ep;惊声入耳,灵魂归位,李诗诗慌乱之际,想要再合,却已不知从何而起,紧密连贯的高亢之音,早已若一枝独秀,再挤身融入不得,阴郁半沉的目光,略过娇弱贵气的洛画,隐含一丝埋怨妒恨。

&ep;&ep;急促慌乱下,愤愤收了手,转身朝打断自己的祸源看去,这么一瞧,本还郁闷至极的烦躁心绪,突然兴奋得意,心花怒放起来。

&ep;&ep;那女人,竟真的不会下棋!

&ep;&ep;琴声悠扬空蒙中,众人被尖叫扰了心,惊了耳,是以,此时,皆同李诗诗一般,抬眉转眸看过去,如此一瞧,也是一愣。

&ep;&ep;舞台上,洛画两人弹琴的斜后中间,摆了一桌棋盘,沐药儿和李诗云两人,相对而坐,执棋走子,面色各异,沐药儿面上是难得的茫然,李诗云面上,是常见的愤慨。

&ep;&ep;许是太过恼怒,李诗云满目火气,啪的一声,将白子狠狠摔进棋篓子,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又道了句:

&ep;&ep;“上官琉璃!你若不会下棋,直接认输便是,作甚要如此死磕到底!浪费时间!”

&ep;&ep;沐药儿朝后仰了仰身子,避开她的吐沫,随意揉了揉耳朵,极是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又没输,为何要认输?”

&ep;&ep;李诗云被她嫌弃又无辜的神色,激的一怒,周身一哆嗦,直接吼道:“你是没输!可你下的是什么棋!!”

&ep;&ep;沐药儿扬了扬眉,更是无辜:“黑棋”

&ep;&ep;“不是问你黑子白子,我是问你会不会下棋!”

&ep;&ep;“跟你学会了啊,不然你在跟谁下”

&ep;&ep;“啊啊啊,我是说,你是怎么下棋的!”

&ep;&ep;“用手下”

&ep;&ep;“啊啊啊,我是说,你为什么老跟着我走!”

&ep;&ep;“我二人下棋,你走完,当然是我走”

&ep;&ep;“......”

&ep;&ep;哗!

&ep;&ep;神奇的对话,无语的众人,或交头接耳,或捂唇偷笑,或鄙视嘲讽,李诗云更是直接被气出了内伤,火气燎原,渐起狂暴之意。

&ep;&ep;然,徒起铿锵琴声,高耸入云,仿若惊雷,李诗云浑身一哆嗦,霎那清醒过来,意识到身处何时何地,李诗云渐起满额虚汗,愤恨的瞪了对面的沐药儿一眼,几欲咬碎牙龈。

&ep;&ep;这个贱人,差点害她在殿前失仪,当众出丑,哼,这笔帐,回头再算!敛眉看了眼桌上的棋盘,暗暗吐了口浊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费力挤了一抹笑意在脸:

&ep;&ep;“琉璃郡主,诗云的意思是,为何诗云往哪走,郡主便往哪走,方才郡主说不会下棋,诗云还以为郡主说笑呢,如今这么瞧着,郡主当真是不会下棋的”

&ep;&ep;顿了顿,话题一转,略带讽刺:“要说,上官老将军的棋艺,在天幕也是出类拔萃,难寻敌手的,怎么,郡主回来,没向老将军讨教两手,唉,郡主在外久了,有所不知,如咱们这般,琴棋书画少了一样,便若乞丐读书,装模作样呢”

&ep;&ep;拂袖落下一记白子,又直接捏起五个白子收回棋篓子,捂嘴笑道:“先占角,后走边,中间是个草包肚,呵呵,这最简单的入门走棋,郡主好像也不会呢,唉,这就输了不是,真可惜”

&ep;&ep;似暗讽嘲笑般,捏了几个棋子,在棋盘之外随意摆了摆,笑意更深,指着中间空白的地方,几欲咧开了嘴角:

&ep;&ep;“郡主你看,这就是那草包肚呢,这局输了不打紧,下局郡主若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