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殿身廊柱,吐水螭首,顶盖琉璃,镶绿剪边,奢华汉白玉台阶上,为首的公公手执拂尘,三步一回头,两步一摆手,引着身后的女子,匆匆朝前走去,紧跟其后的月白斗篷女子,微垂着眼眉,看不清神色,只那一身风华潋滟,熠熠生辉,灼灼其华。

&ep;&ep;台阶对面,玉树凉亭间,两容貌出众的男子,相对而立,一红衣妖娆,邪魅莫测,一青衫温雅,美如冠玉,凉风亭中过,花香且醉人。

&ep;&ep;慕容墨月双手自身后交握,勾魂凤眸,只轻轻一扫,满目风华绝代,似笑非笑:“闻太子入宫,不是为了在此,偷窥美人的吧”

&ep;&ep;洛闻自远处那道倩影上,收回目光,温润的眸子甚是漆黑幽柔,闻言只是一笑:“王爷说笑了,闻此次进宫,只是以西凉使者的名义,拜访幕帝,本欲畅谈几句,幕帝却似有了要事处理,闻只得起身告辞,却不想,无意到了这里方知,这要事,竟是那沐姑娘!”

&ep;&ep;慕容墨月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凤眸半眯,略带试探嘲讽:“究竟是无意还是故意,闻太子心中清楚,本王希望,闻太子此番前来,当真只是赴国考察,而去其他心思”

&ep;&ep;洛闻挑眉:“哦?璃王以为,闻还存了什么心思”

&ep;&ep;“十余载忍辱负重,一朝回国,荣誉犹在,权势尚存,如此人物,若说此番没一点想法......呵”,冷笑扬声,略带警告:“本王不知,你西凉之物翠玉镯,因何会在沐药儿手上,亦不知你二人存了怎样的纠葛,但依本王看来,她根本不认识你,如今,她的身份是上官止的女儿,上官府的六小姐,于情于理,那翠玉镯,闻太子还是尽早收回的好”

&ep;&ep;庭花离落,笑自红尘,洛闻见他踏下最后一个台阶,温润的眸子,忽而半眯,朗声出口:“璃王爷,闻此番前来,却有一个目的”,见他脚下不停,微提高了声音:“有人托闻给璃王带句话:青草河畔,梅儿尚红,竹儿且绿,璃王可还记得,那鸳鸯池上,美柳娇画”

&ep;&ep;话音落下,果见那邪魅红衣背影,微微一顿,冷寂怫然,却只消片刻,便大步离去,没了踪影,洛闻见此,目光渐深,若有所思,远处白玉台阶上,亦早已没了踪影,风掠长空,花枝摇曳,芳香醉人,寂寂深宫朱红墙,却无一个赏花人!

&ep;&ep;金龙盘柱,梵文天花,霜白琉璃,龙涎袅袅,寂静无声的御书房内,引路的蔡公公早已携众离去,宏伟奢华的大殿内,只御座上,慕容天‘沙沙’提笔作画声,再无一丝声响,气氛有种诡异的可怕,沐药儿拂袖而立,微垂着眸子,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ep;&ep;终于,香尽茶凉,慕容天落下最后一笔,余光瞥见下方的沐药儿,厉眸深幽,忽而一拍额头,朗声大笑:“哈哈,你瞧朕,近来随画师学了两笔,便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了,竟连沐姑娘来了也没发现,哈哈”

&ep;&ep;睨着他满脸虚伪样,沐药儿真想拧碎了他,微侧了身子,敛眉道:“不知皇上......”

&ep;&ep;“哎,沐姑娘啊,你先来看看朕的这幅画作如何,其他的事,待会再说”,慕容天打断她的话,拿起宣纸,甩了甩油墨,抬手招呼她上前,凄凄墨香中,沐药儿莲步轻移,见到那宣纸上,点墨成画的狐狸,星眸微沉,这是——

&ep;&ep;成年时的球球,世人眼中,水木庄主的坐骑!

&ep;&ep;“沐姑娘,朕的这幅画如何”,慕容天剑眉微挑,一双厉眼紧盯着她的神色,探究研判意味甚浓,见她只初看时,目光微顿,继而一派自然惬意带着欣赏,毫无扭捏紧张之意,慕容天犀利的眸光又深了几分。

&ep;&ep;“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所差无几”

&ep;&ep;听到这高赞的十二字评价,慕容天似是十分高兴,却只消片刻,便变了脸色,明黄龙袍,再掩不住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君临之威,锐利目光,皆给人一种无形压迫感,沐药儿后退两步,刚站定了身子,便听他不怒自威的犀利之言,咄咄逼人:

&ep;&ep;“所差无几?沐药儿,你可知,这画中的狐狸,本是年前,宫中画师笔下盛传的水木庄主坐骑,雪灵狐,你只看了一眼,便说所差无几,可见你见过这只狐狸,好,就算你出自水木山庄,见过也不奇怪,可”

&ep;&ep;话音微沉,慕容天紧紧盯着她的神色,一字一句道:“近来,朕发现一件怪事,昨日你那二叔,御史府上官磊,向朕哭诉你刚进府,便抓了他的妾侍,告状间,无意透露,你身上也有一只白狐狸,朕拿着画师的画给他看,你猜怎么着,呵,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只身形,一大一小”

&ep;&ep;“朕派人查了古籍,那狐狸名唤雪灵狐,出自雪山一带,十载繁衍一次,十分罕见稀有,且速度极快,被人抓到,少之又少,且不说水木庄主的狐狸,和你的狐狸生的一模一样,即便是一大一小,你敢说它们,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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