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车子,没法再往前,年轻女人熄了火,转头说:“大概出事了,这地段岔口多,也没个红路灯,老容易出乱子。”

&ep;&ep;孙夫人皱了眉,伸着脖子望了望:“你下去瞧瞧。”

&ep;&ep;女人“嗯”了一声,解了安全带,下车去了解情况。

&ep;&ep;不多时,折返回来:“车祸,面包车和跑车撞了,跑车车主拉着人不让走,正闹着呢,也不把车挪开,横在路中间,也没个交警过来,一时半会儿疏通不了,您看……”

&ep;&ep;孙夫人摆摆手:“罢了罢了,调头吧,还走大路,估计交警来了还得闹个把小时。”

&ep;&ep;女人有些为难,小声道:“快没油了,再绕回去,估计到不了医院,刚才过来的时候倒是瞧见那边有个加油站,先去那边?。”

&ep;&ep;“行吧。”

&ep;&ep;曲怀瑾觉得不妥:“那边平时都是走大货车,路也几年没再修过,坑坑洼洼,不大好走,老人家过去的话,恐怕太颠簸了。”

&ep;&ep;年轻女人咬唇想了片刻,提议:“这样,麻烦曲小姐陪奶奶在附近小店坐坐,我去去就来。”

&ep;&ep;“我在这边有间屋子,如果夫人不嫌弃,倒是可以上去喝杯茶。”

&ep;&ep;孙夫人笑开来:“那敢情好。”

&ep;&ep;她先下了车,又弯腰将老夫人牵出来,站在路边,朝女人招招手,看车子拐弯不见踪迹,才进了小巷。

&ep;&ep;不过晚上七点多,在外忙碌了一天的街坊邻居才收工回家。

&ep;&ep;天热,有人家在路边摆了饭桌,男人裸了上身,女人拎着扇子,有说有笑,一顿晚饭吃得和乐融融;有人家才刚洗菜煮米,阵阵饭菜香气自窗户口散出来,家常菜,味道熟悉又勾人,让人嘴巴里不自觉分泌出唾液。

&ep;&ep;家里阳台采光不好,楼层高的住户在距离不大的两楼栋之间搭了几条竹竿晾衣服,滴水的挂在房子一侧,半干的晾在中间。本就昏暗的小巷愈发没法见天日,白天黑夜都乌蒙蒙一片,潮湿又混杂各种气味儿。

&ep;&ep;身旁孙夫人一手拿了手绢,轻轻放在鼻下,蹙着眉头打量四周,不时摇头轻叹。

&ep;&ep;曲怀瑾后知后觉,这孙夫人本是家境不俗的富家小姐出身,想来也没到过这种地方,一时口快就把人带进来,倒把人搞得不舒坦了。

&ep;&ep;正想找些什么话题来缓和一下气氛时,那位涵养颇好的妇人,先拿下手绢,笑着看她:“听他们口音,大多是外地人,你在这边住,还习惯吗?”

&ep;&ep;“都还好,邻居都挺不错,活得是粗糙些,但人老实,也没存什么坏心,讲话不用拐弯抹角,都直来直去,我觉得挺好。”

&ep;&ep;孙夫人了然点头:“现在住哪儿?”

&ep;&ep;曲怀瑾引着人拐进一条更窄小的小路,开了手机灯照明,一手搀着孙夫人继续往前走:“医院给分的套房。”

&ep;&ep;“那房子我见过,一室一厅,带个小厨房,有些老旧了,听老江说你现在是主治医师,怎么也不换个好点儿的地儿?”

&ep;&ep;“那边挺好的,离医院近,随叫随到,交通也方便,我一个人住,用不着那么讲究。”

&ep;&ep;孙夫人不大赞同:“女人啊,可得对自己好点儿,你要攒不下来钱,只管和沐小子开口,往后小两口住,总不好挤在那蜗牛壳子大的地方,更别说以后有了孩子。”

&ep;&ep;“我和他……还没到那种地步。”她说。

&ep;&ep;孙夫人只当她害羞,再调侃了两句,便被她带到一扇掉漆的红色单扇铁门前。

&ep;&ep;曲怀瑾低头从包里摸钥匙,钥匙在孔里转了两圈,听到“咔哒”一声,她收了回去,伸手去推门,尝试了四五次,无果。又使了老法子,朝着门下方左右两边踢了几脚,门板松动,这才开了。

&ep;&ep;“您请进。”

&ep;&ep;孙夫人站在门口,冲里面打量一番,曲怀瑾先进去,开了灯,室内亮堂起来,入目是一个小厨房,东西摆设倒也整齐,就是落了一层薄灰,别的都还好。

&ep;&ep;是讲究人。

&ep;&ep;下了如是定论,老夫人迈脚进去,曲怀瑾关了门,领人进了客厅,忙拿抹布出来擦了红木椅子和茶几,请人落座:“挺久没回来了,有些脏,您别嫌弃。”

&ep;&ep;“不会,倒要谢谢你让我有个歇脚的地方。”

&ep;&ep;曲怀瑾搁了小包:“家里只有白水,我去给您烧点儿过来。”

&ep;&ep;“不用麻烦,你坐着陪我聊聊天就成。”

&ep;&ep;“这……”

&ep;&ep;看她站着不动,孙夫人起身,拉了她过来,一齐坐下:“别忙活了,老太太就是想和你们小年轻多待会儿,用不着费那些事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