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是蕾丽莎啊,沃尔纳你不记得我了吗?”

&ep;&ep;时隔六年,在如此尴尬的局面下再次遇见,蕾丽莎的心情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处安放的喜悦,她庆幸来的人是沃尔纳,而不是其他素昧平生的陌生军官。

&ep;&ep;……原来是蕾丽莎。

&ep;&ep;沃尔纳将记忆里各式不着边际的丽莎抛至脑后,合上了房间门,在一旁的沙发里坐下。

&ep;&ep;“晚上好,蕾丽莎。算起来我们五年不见了,能在这里相遇,说实话我感到非常惊讶”

&ep;&ep;他一手支颐,若有所思地说,“你和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ep;&ep;六年后的再次相遇,更多的细节沃尔纳想不起来。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这位前女友是一个性格与长相呈反比的奇怪存在,五官张扬极具攻击性,内敛性格说好听是温柔恬静,说难听是逆来顺受,一天到晚话都说不了几句。有些人觉得寡淡,有些人图她省事。当初他在party上被一群人灌得迷迷糊糊,睡了她纯属一场不得已的意外。等到第二天醒来,他主动负起了责,一是图她省事,二是看见那滩血的时候良知还未完全泯灭。

&ep;&ep;这段姑且被称之为恋情的过去只坚持了十二天零二十个小时不到,被甩的人不是乖巧听话的蕾丽莎,是无知无觉的沃尔纳,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被甩。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对党权政事漠不关心的蕾丽莎应该无法凭着一腔热血爱国的情怀来到勒本斯波恩中心担任起为帝国炮制雅利安后代的重要任务,她传统保守的父母也不会同意唯一的女儿出卖自己的肚皮,像一位活在低层社会的娼妓。

&ep;&ep;父亲战死,母亲病逝,家产被乘虚而入的宗族亲人席卷一空,蕾丽莎如今是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孤家寡人。不可避免的,沃尔纳想到了同等遭遇的白蓁蓁。父母双亡,这年头富庶的大家小姐怎么都过的这么艰难?没有太多新意的剧本。

&ep;&ep;“会打字吗?我去军部给你安排一份工作”

&ep;&ep;蕾丽莎的目光落在他左袖处的sd菱形标志,心下略有抵触,但仍是充满希冀地询问,“能待在你身边吗?”

&ep;&ep;这些年来在国内一手遮天的盖世太保统治机构不仅是占领区原住民眼中的毒蛇,更是德国公民心中唯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六年的打磨历练,沃尔纳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能被慕尼黑啤酒灌到脑子一片浆糊的军校在读生了,他的身上存在着常人难以忽视的血腥气息,蕾丽莎恐惧着这个较之往日更显漠然的沃尔纳,但却又无法克制地被昔日的爱人所吸引,六年来她也交往过别的青年才俊,但是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他。

&ep;&ep;“蕾丽莎,我没有义务把你带在身边,我们已经分手六年零三个月了。”

&ep;&ep;“可我想要待在你身边”

&ep;&ep;蕾丽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沃尔纳的神情,企图从细微的变化中推测出他的某些想法。诡异的是,沃尔纳的脸上什么变化都没有产生,就这么无端的陷入了一片沉默。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以为他待的地方是欢声笑语的游乐场吗?

&ep;&ep;蕾丽莎起身,迈着盈盈的步伐来到沃尔纳身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他的肩,夕雾蓝的双眸只容的下他一人的倒影,她的声线如此婉转,卑微的祈求令人狠不下心说出拒绝。

&ep;&ep;“六年前离开你是我不对,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ep;&ep;抬首间,鼻翼萦绕着一股挥散不去的甜腻暗香。欢快蓬勃的橙花恍若朝阳,清芬四溢的木兰娴静优雅,华丽浓郁的麝香若即若离,她的眉梢末处是纯白色的不谙世事,眉眼之中却隐隐流动着摄人心魄的内敛引诱。

&ep;&ep;熟悉的暗香浮动,脑海中某些片段不经意被拉扯起来。白蓁蓁曾在lanvin专柜前挑中过这瓶唤作‘谣言’的少女香水。她掀开小样的盖子,只浅浅闻了一次便再次盖上,并且做了一条十分到位的总结评价:‘暗骚’香水的典范。

&ep;&ep;白蓁蓁惯用的香水不是极端猛烈的催情香就是疏离厌世的暗系香,甜美动人的少女香从来不在她的选择范围里。放下那瓶谣言的瞬间,她转身就挑走了排货架上肆意反叛的danatabu,一款专为□□量身打造的浓烈异香。

&ep;&ep;从回忆中抽身出来的沃尔纳拉下蕾丽莎四处游离的手,将那半贴上来的柔软身体推至一旁,以拒人千里的口吻庄重提醒,“站直了好好说话,别像个先天不足的软骨病,我又不是你的维生素d。”

&ep;&ep;还挺押韵,蕾丽莎笑的很是勉强。虽然遭到了拒绝,但她没有就此放弃,她比任何人都要确信,学不会爱人的沃尔纳不可能在短短六年里变心。身为家中独子,沃尔纳总归会有娶妻的一天,与其花时间和别的陌生女人相处,还不如直接跟她这个前女友复合来的容易,他向来喜欢省事又省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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