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护士长神神秘秘地把白蓁蓁拉到了走廊,用警惕的视线扫荡了一遍四周,发现各自忙碌的众人无暇顾及角落里发生的一切,护士长这才放下心来,压低了声音,话语间透出浓浓关怀。

&ep;&ep;“白,你最近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事?二楼那位德国军官为什么紧盯着你不放?”

&ep;&ep;“德国军官?”

&ep;&ep;德军占领华沙之后火速征用了医院,二楼也是病房区,能看见德国人并不奇怪。白蓁蓁探出脑袋往二楼上瞧,狭隘的视野中只看得见几位国防军军官正在闲聊,看军衔可能是少尉和中尉,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ep;&ep;“您是看错了吧?我还没去过二楼病房,一个德国人都没看见过”

&ep;&ep;见她不信,护士长的神情严肃起来,“孩子,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他都盯了你一整天了,多琳,多丽丝,她们也都发现了!”

&ep;&ep;白蓁蓁分不清护士长口中的多琳和多丽丝都是谁,可能是最近总跟她排到一块儿两个女孩吧。

&ep;&ep;“可我真的没有找到您所说的那位德国军官”

&ep;&ep;她又探了一遍脑袋,这回连原先闲聊的国防军都看不见了,护士长神神叨叨地把她拉了回来,“他在另一边,你当然看不见,别被发现!”

&ep;&ep;护士长是个爱操心的性子,平常也习惯了处处照顾她们这些年纪小的护士,白蓁蓁很了解她,捏了捏她的手,安抚性地微轻拍了一下,“没事的护士长,我不是犹太人,在医院里处处安分守己,德国人没道理要盯住我这么一个红十字的小护士不放”

&ep;&ep;她扯了扯志愿者徽章,“况且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志愿者,护士长不用担心”

&ep;&ep;“可是……”

&ep;&ep;“没有可是。我听见二十四床的病人在喊你了”

&ep;&ep;白蓁蓁说完一把将护士长推进病房,自己则长吁一口气,又看了一眼二楼,哪来的什么德国军官呢,护士长果然是看错了吧。离开走廊的下一秒,打脸来的猝不及防,她四处乱瞟的眼神还真发现了一位疑似护士长口中关注了自己一天的德国军官,可惜他回了病房,她只捕捉到了一抹颀长的身影。

&ep;&ep;“白?白?你在发什么呆?”

&ep;&ep;卷发女孩拉住了她的手,胸前挂着的工作证上,名字那一栏波兰语写的清晰而规范。噢,原来这就是多丽丝!多丽丝循着她的目光看上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尖叫道:“你终于发现了那位德国军官!他看了你一整天!”

&ep;&ep;白蓁蓁堵着耳朵嗯了一声,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ep;&ep;“劳伦今天请假了,护士长让我替她去二楼换药,你能陪我一块儿去嘛?我有些怕”

&ep;&ep;医院里会说德语的人并不多,多丽丝是其中一个,又是中立的瑞典国籍,护士长安排她去替,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白蓁蓁应了下来。

&ep;&ep;多丽丝在配药室里翻箱倒柜了许久才出来,盘子里一系列治疗头晕恶心的药物格外瞩目,她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不是普通的外伤吗?为什么要拿这么多药?”

&ep;&ep;“这个军官,据说是磕到了坦克装甲板,轻微脑震荡”

&ep;&ep;“还有这么蠢的军官?”

&ep;&ep;白蓁蓁随手翻了翻,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盒止痛药丢进去,“这个也一起送过去吧”

&ep;&ep;“嗯。”

&ep;&ep;脑震荡住的房间是208,单人病房,待遇挺高,门口守着的不知是副官还是普通士兵,气势非凡,扛着枪拦住了多丽丝和白蓁蓁。

&ep;&ep;“我们是来换药的!”

&ep;&ep;多丽丝连忙解释,听见多丽丝熟练的德语时,士兵冷冰冰的面色略有缓和,“进去一个就可以了”

&ep;&ep;白蓁蓁一摊手,无奈地对多丽丝耸了耸肩,“那我在外面等你”

&ep;&ep;紧闭的病房门在此刻打开,披着外套的军官懒懒散散靠着门框,额头缠了一圈纱布,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得病气十足,睫毛下的眼睛是忧郁浪漫的蓝色海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白蓁蓁。

&ep;&ep;原来那个蠢到磕上坦克装甲板的人是弗朗茨啊……离开德国的那一天,白蓁蓁曾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波兰小的超乎人的想象。

&ep;&ep;“换药的?”

&ep;&ep;“是的。”

&ep;&ep;一见到是这个人,多丽丝的脸色迅速变了,她后悔让白蓁蓁陪她过来了,担忧的眼神不住地往她这儿瞟,反观白蓁蓁倒是一脸淡定不已。弗朗茨抢了多丽丝的盘子,拉起白蓁蓁不发一言地往病房里边走。

&ep;&ep;“我没事。你可以先回……”

&ep;&ep;话还没交代完病房门就被弗朗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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