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娘子是此宅家主的什么人呢?”长官愈发神迷,手继续下滑,“女仆?侍女?爱妾?小姐?”

&ep;&ep;“主母。”持盈一双翦水秋瞳波光潋滟,“是兰台令的心肝宝贝。”

&ep;&ep;长官手一抖,待发现持盈身后,门厅前站着的一个人,更是手抽了筋。那么大动静都不见家主出现,以为只有仆人看门,宅院空空,但这气质阴冷突然出现的男人莫非就是……

&ep;&ep;长官缩回抽搐的手,规矩站好,对着持盈客气拱手:“下官见过白夫人!”

&ep;&ep;☆、殿下有点慌

&ep;&ep;“下官见过兰台令!”长官顺溜地朝持盈身后拱了拱手。

&ep;&ep;持盈吃了一惊,夫子不是在屋里写东西么?几时跑到身后去的?转过身一看,白行简果然悄无声息站在门廊下,屋里溢出的昏昏灯火将他周身镀上一层光辉,与夜色接壤,他处在明与暗的交界。

&ep;&ep;长官对这晦暝不定的人全无把握,方才全被天真无邪小娘子吸引了注意力,未曾察觉几尺之外有人悄然而至。更没想到冰冷如高山寒雪的兰台令竟是这样的口味,竟也有这样的福气,真是令他又羡又妒。然而清流如兰台令的官职是他无法企及的地位,天壤之别的悬殊令他额上沁出汗来。

&ep;&ep;白行简不带丝毫温度的目光冻结在他身上,寒霜突降都不足以形容。他无比后悔,为什么要闯入这里呢?得了上头指示,关闭坊区,还被上司特意关照过,长生巷里住着一位上司都得罪不起的人,需当心。但他凭着经验认定住长生巷这块毫不起眼的地界的,能有什么清贵之人,想是什么破落户或寒酸文人。

&ep;&ep;“下官奉命搜查坊巷,需挨家挨户细查,得罪之处望兰台令海涵!既然没有寻到踪迹,那下官便去下一户了,告辞!”气运太背的坊区巡查长官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虽然那小娘子令他有些不舍。

&ep;&ep;他匆匆扭头就要撤离,忽听一道浅浅的嗓音:“坊门关闭至几时?”

&ep;&ep;长官舒了口气,兰台令搭理他了就好:“直至失物寻到。”

&ep;&ep;白行简听完似乎也不在意,长官又被晾下了,酝酿着再度告辞:“无事的话,那下官……”

&ep;&ep;“可否劳烦大人一下?”白行简手边空空,手杖不知何时掉在地上,他以目光示意。

&ep;&ep;“不敢不敢!”长官几次没溜走,更想速战速决,几步上前,弯腰拾起地上的手杖。

&ep;&ep;白行简抬了抬暗灰色的古朴款式的长长袖口,一只纤瘦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接了手杖,轻轻撑在地面:“有劳。”

&ep;&ep;“那下官告辞了!”长官生怕兰台令又生事。

&ep;&ep;“送客。”白行简不知道对谁说了句形同虚设的话。

&ep;&ep;“不必不必!”长官招呼官兵们撤离。

&ep;&ep;未能顺道搜出值钱物事的官兵们都是一脸晦气,管他什么兰台令,穷酸就是穷酸,院子里被践踏的菜畦、折断的树苗、顺手摘的樱桃,狼藉了一地,反正是因搜寻公务之故,怨不得他们。

&ep;&ep;长官也只能当不见,带着民匪收编的官兵撤出,被嘭的关门声惊出一身虚汗。

&ep;&ep;“兄弟们白忙活半宿,他娘的!”

&ep;&ep;“穷成这个德性也是少见,他姥姥的!”

&ep;&ep;官兵们怨声载道,其中有个人眼尖,瞅见长官脸色有些不对。

&ep;&ep;“头儿,很热么,你咋出这么多汗?”

&ep;&ep;“头儿,你的手——”

&ep;&ep;大汗淋漓的长官抬起手,掌心黑了一片,生了微微的刺痛感,随后是痒,最后是痛痒交加,难以忍耐。

&ep;&ep;“嗷——”长官一掌拍上石墙,也无法止痛痒,不断冒出的汗似乎也并不是吓出来的虚汗。

&ep;&ep;中庭里撒落着碎碎的月华,丹青、孟光远和持盈对着狼藉的院子怒目时,被高墙之外的一声嚎叫吓了一跳。

&ep;&ep;持盈吓得抱住了小孟的胳膊:“有狼?”

&ep;&ep;小孟挺了挺胸膛:“有我在!”

&ep;&ep;丹青挠头:“听起来像是受了伤?”

&ep;&ep;白行简在门廊下站了站,夜风吹动他的袖口,露出手杖上端垫着的一方白绢。他的脸容遮掩在暗影里,月光无法照亮的地方。

&ep;&ep;持盈想知道夫子怕不怕狼,以及对受伤的狼有何看法。她转过脸去,因月光在她眼中,难以触及阴暗的角落,半晌才寻见退在暗影里的夫子,但看不清他的表情。仿佛他一直都在那里,只是她看不见。

&ep;&ep;丹青着手收拾院子,孟公子搭手,持盈当然袖手。三人立即就将受伤的狼丢到一边了,因为狼嚎声渐去渐远,总之构不成威胁了。持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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