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了。沈清秋的款款温柔是把他从泥潭沼泽中救出生天的援手,也是寒冬深夜里给予他无限生存希望的温暖。

&ep;&ep;洛冰河太在意这份得来不易的善意,所以他才格外害怕失去,以至于终日惴惴不安,患得患失。只是如今亲眼所见,亲身所验,他已经确切地知道了未来的沈清秋也会和他在一起,长相厮守,永不分了,也就没什么好担惊受怕的了。

&ep;&ep;迎面而来的冷空气吸进肺里,洛冰河受香炉影响的副作用而萎靡不振的神智情绪一扫而空,整个人精神大振。他调整了一下步伐与气息,开始沿着清静峰的山道匀速慢跑。

&ep;&ep;这条路,他曾经也是跑过无数次的,一边跑,一边回味着沈清秋的气息。

&ep;&ep;沈清秋的体味里有一线独特的香息,这种气味温润又高贵,洛冰河只是近距离里嗅过一次,便终身难忘,此后就像中毒着魔了一般,恨不得终身醉死在沈清秋的味道里。

&ep;&ep;刚搬进竹舍的时候,沈清秋手把手地教导他身法步数,他就趁机偷香窃玉,蹭到沈清秋的怀里,沈清秋虽然没有一次发现过他的狼子野心,但是他也从来不敢放肆,抱了几次便自己认错,去领罚跑圈。

&ep;&ep;跑得多了,自然路就熟了。尽管月明星稀,昏黑一片,他也能清楚地避开碎石和土坡,就算是闭着眼睛跑也不会出错,回味着沈清秋的清幽体香,洛冰河信心满满地如是作想。

&ep;&ep;“扑通……”

&ep;&ep;下一秒他便不慎踩中一块冻得结石的坚冰,脚下一滑,好巧不巧就跌落在这清静小池之中。

&ep;&ep;话果然是不能说得太满了。冰冷刺骨的池水打得洛冰河浑身冒了一个激灵,他狼狈不堪地从池底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水,刚好看见沈清秋站在池边,正一脸紧张地往池中张望,“怎么在水里?”

&ep;&ep;洛冰河不知如何作答,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因为想着沈清秋太出神才失足落水,摔进去一次就够了,清静小池又不是冷泉,只有黑历史回忆,又不是什么情趣圣地,根本不值得故地重游,洛冰河止不住地小脸一红。

&ep;&ep;“快上来,池水太冷当心冻坏。”沈清秋一见洛冰河这模样,稍加思索推理便觉得这人定是又不知想入非非了什么,现下借冷水浇熄自己默默的□□呢,“有什么话都之后再说。”

&ep;&ep;沈清秋的表情变化洛冰河又如何能错过,无论是实话实说,还是将错就错,洛冰河觉得都挺丢人的,于是便摇了摇头,盘腿坐了下来,道:“没事,师尊,我想一个人静静。”

&ep;&ep;沈清秋“啧”了一声,直接脱下峰主服放在岸边,提起长衫的下摆,亲自涉水下来捞洛冰河。

&ep;&ep;洛冰河哪敢劳动沈清秋大驾,才见沈清秋一脚踩进池水中来,立刻朝着他的方向手脚并用地扑腾了过去,在原本平静的清静小池水面上掀翻起轩然巨波。

&ep;&ep;沈清秋看着在浅池中奋力刨水向他游过来的洛冰河,脑内莫名想到了一句话:“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不努力的狗狗。”如果给洛冰河身后安一个尾巴,沈清秋毫不怀疑他一定能给摇出重影。

&ep;&ep;燃烧香炉消耗灵力,翻云覆雨消耗精力,抄书背书消耗脑力,饿着肚子跑步消耗体力,又在寒冬腊月里泡了一会子冷水,洛冰河浑身湿淋淋的站在岸边,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了,冷风一吹,洛冰河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ep;&ep;沈清秋将刚刚脱下的峰主服披在了洛冰河的肩上,十五岁的洛冰河身量尚小,沈清秋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宽宽大大,几乎能把他整个人完全缠住。沈清秋的味道四面八方向他袭来,一想到今天他还对这件峰主服产生了不可描述的【和谐】幻想,洛冰河就觉得自己有点兴奋。

&ep;&ep;洛冰河裹着衣服,跌跌撞撞地跟在沈清秋后面往竹舍走去换衣服,就见前面沈清秋忽然停住了脚步,“师尊?”

&ep;&ep;“累了吧?”沈清秋微微蹲下了身,背对着洛冰河,“我来背你。”

&ep;&ep;竟然是真的!一向高冷的修雅剑沈清秋竟然真的愿意纡尊降贵背一个籍籍无名的寒门弟子回房休息。

&ep;&ep;当内心大胆的揣测被实证敲定确认,这一刻,洛冰河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寒凉,因为他满腔热血沸腾,直冲头顶。无数场景在他脑海里闪回又重现,最后组成了一幅画面。

&ep;&ep;洛冰河懊悔不已,他竟然还真情实感地忧虑过,害怕沈清秋对他只是迁就和忍让,却不不知,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清秋对他做的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的多的多的多。这所有的所有,一切都一切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ep;&ep;毋庸置疑,沈清秋很爱他,无论是师徒父子之间作为亲情的爱,还是道侣配偶之间作为爱情的爱,沈清秋一直都深爱着他。

&ep;&ep;洛冰河被涌上心头的暖意弄得不知所措,鼻子一酸便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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