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轩雅斋近日贴出了一个新告示。说是二老自觉年岁已高,且儿子总算考上了功名,因此往后每日只卖三百份荷花酥便打烊。且为了让更多人得偿所愿,一人每日最多只可购两个。

&ep;&ep;消息一出引起了众多人的不满。特别是城里喜爱隔三差五小聚喝茶的官家小姐们。她们平日最爱用此物待客,如今没了门路自是苦恼不已。但碍于城内治安优良,二老口碑不差,且最重要的——据说他们的儿子得到了当今圣上的赏识,官位水涨船高。因此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闹事。

&ep;&ep;不过洛冰河对此不以为意。本来沈清秋每日尝的就不多,不过需要把出门的时间稍稍调早一些罢了,总归是能满足需求的。

&ep;&ep;这日,洛冰河在同沈清秋用完午膳后便打算出门。没想到才刚迈出屋子就察觉到了一道凛然的视线。

&ep;&ep;他抬眼望去,只见柳清歌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正蹙眉看着他:“是你。”

&ep;&ep;洛冰河眯了眯眼,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回望:“原来是柳…师叔。不知来此所为何事?”

&ep;&ep;柳清歌不答反问:“沈清秋呢?”

&ep;&ep;洛冰河挑了挑眉:“师尊一切安好,还是不劳烦你费心了。”

&ep;&ep;柳清歌顿时杀气横生,腰间乘鸾嗡鸣做响,看上去马上打算拔剑干架了。却听到洛冰河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冰河,出什么事了?咦…柳师弟?你怎么会在这?”

&ep;&ep;乘鸾瞬息安分下来,柳清歌恢复了往日高冷的模样,淡淡望向沈清秋道:“受掌门师兄所托,来此处除妖。”

&ep;&ep;他顿了顿,看了眼洛冰河,皱了皱眉,又把视线转回来:“你…何时回去?”

&ep;&ep;“这个嘛…”沈清秋打开折扇掩住半边脸,眼神余光扫过洛冰河。嗯,眼圈红红的,看上去又要哭了,“过一段时间,过一段我一定回去看看。先不说这个,柳师弟此行就一个人?需不需要师兄助你一臂之力?”

&ep;&ep;“无…”

&ep;&ep;“师尊!”被晾了许久的洛冰河终于按耐不住的出声,“岳掌门思虑周全,即使柳…师叔此行只一人也必定能够安然无恙。师尊昨夜睡得晚,不如现下再去补个眠?”

&ep;&ep;沈清秋悄摸摸瞥了眼柳清歌更加黑沉的脸色,在心底默默抹了一把汗:“不必了,为师…并不累。”

&ep;&ep;“哦?师尊不累?”洛冰河若有所思,“看来是弟子努力的不够,今后还得多学习一番才行。”

&ep;&ep;…我的天冰哥你在说什么!你没看到那边柳聚聚额角的青筋都快爆开了吗?!

&ep;&ep;沈清秋羞愤欲死,面容在折扇下几度扭曲:“…胡说什么!你不是要出门的吗?去去去!早去早回!”

&ep;&ep;“师尊这是在赶我吗?”洛冰河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脸上的委屈仿佛要满溢出来。

&ep;&ep;沈清秋最受不来他这个样子,但在自家师弟面前又拉不下脸去哄人,于是便用折扇挡了档试图逃开洛冰河的视线。而柳清歌也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了,重重“哼”了一声,又狠狠的瞪了他们一人一眼,然后扭头就走。

&ep;&ep;沈清秋见他离去连忙开口:“柳师弟这就走了吗?不进屋喝杯茶?”

&ep;&ep;柳清歌头也没回,从腰间抽出乘鸾,掐了个剑诀便果断离去。倒是洛冰河反倒不出门了,哭哭啼啼的缠上来道:“师尊居然为了柳…师叔赶我!是又想抛下弟子和他走吗?如果我今日出了门,是不是回来就看不到师尊了?”

&ep;&ep;“瞎说什么。”沈清秋无奈了,“为师既已答应和你一起,自然不会再不告而别。方才是知道你们气场不合,这才不愿让你面对他。”

&ep;&ep;洛冰河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那为何是我走不是他走?”

&ep;&ep;这…沈清秋尴尬的撇开眼:“这不是…你正好要出门?而且为师还算是苍穹山派的一份子,怎么说对同门也不能太冷淡。”

&ep;&ep;洛冰河的眼眸沉了沉:“果然在师尊心中,还是苍穹山比弟子来的更重要吧?”

&ep;&ep;和恋爱脑是真的说不通!沈清秋头疼的用折扇敲了两下他的脑袋:“为师同你说过很多遍了,没事不要整日瞎想,你为何就是不听?”

&ep;&ep;洛冰河嘟着嘴:“师尊看到我和那姓柳的不和,第一反应就是赶我走。而他让师尊回苍穹山,师尊居然马上就答应了!”

&ep;&ep;“什么姓柳的!一点规矩没有。还有,为师再说一遍。”沈清秋腆了腆脸道:“为师待你…与待苍穹山的感情是不同的。苍穹山终归是为师的门派,怎么说都还有多年的同门情在其中,这是逃不掉的。而你…”沈清秋顿了顿,硬着头皮接着说:“你和为师的关系…会更加亲密一点。但这不是你让为师抛去苍穹山的理由,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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