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真?”盛夫人盯着他的眼睛,“难道你不想将她纳为妾室?”

&ep;&ep;“当然不想!”盛森渊回答得更快也更果断了,他摇头说道,“我喜欢她,这话不是骗您,不过这种喜欢跟喜欢花花草草也没分别。我以前养的那些花草,猫狗,很快就会死,只有她一个人活到现在,我当然对她另眼相看。但我不可能将她纳为妾室……这……这多丢人啊!她又呆又傻的,怎么适合做我的如夫人?”

&ep;&ep;盛夫人疑惑地问:“你当真是这么想?”

&ep;&ep;“我……”盛森渊只迟疑了一瞬,“当然!”

&ep;&ep;元娘抱着书,愣在原地,盛森渊的那番话不断在她心中回荡。

&ep;&ep;原来他也觉得她是傻子,原来他说要同她做夫妻的话都是骗她的,原来……

&ep;&ep;元娘抱紧那本书,踉踉跄跄地走回卧房,忽然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她鼻子酸了片刻,很快脸上满是泪水。元娘顾不上擦拭,她抱着书,无声地落泪,哭了好久。她鼻酸不已,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会揪得难受,她心中满是不解,她要去问谁呢?

&ep;&ep;少爷说,如果她感到鼻酸,就去找他;

&ep;&ep;他还说过,如果她有任何疑难,也要去找他。

&ep;&ep;可是,他当真愿意被她烦吗?

&ep;&ep;他对她说了那么多话,有那么多叮嘱,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只是逗她玩?

&ep;&ep;他对她说谎了。

&ep;&ep;一句谎言,便击溃了她脆弱内心的一切信任,如果连做夫妻这种话都是骗她玩的,他说的其他的话,还能够相信吗?她的内心充满不解,可唯一能相信的人,已经不可信了。元娘的哭泣,从无声到呜咽,她背对着门,哭到脸也湿透,脸颊涨红,双眼酸涩,即便如此,她的眼泪依旧如同瀑布一样止不住,停不下。

&ep;&ep;她边哭边拿手绢抹眼泪,柔软的绢布都湿透了,越擦越痛。

&ep;&ep;咸咸的眼泪滚过皮肤,灼得肉疼。

&ep;&ep;又委屈又痛,元娘哭得更大声了。

&ep;&ep;呜咽良久,忽然有一道阴影从头顶降下,盛森渊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元娘?”

&ep;&ep;“啊!”

&ep;&ep;元娘猛地听到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松,将一直抱在怀里的书砸在地上。

&ep;&ep;“你没事吧?”盛森渊疑惑地帮她捡起书,扭头就看到了她的脸,“啊!”

&ep;&ep;他叫得比元娘还大声。

&ep;&ep;“元娘,你的脸!”惊吓后,盛森渊捧起她的脸,满目担忧,“来人!古列!去请大夫!”

&ep;&ep;清凉院被这声大叫闹得鸡飞狗跳。

&ep;&ep;盛森渊所说的大夫只有一人,姓林。

&ep;&ep;林大夫不是外面的坐馆大夫,住在盛府,只为盛家人服务。他被盛老爷请到盛府工作已有二十余年了,来得比元娘还早。他很注重身体锻炼,虽然年过五十,依旧精神矍铄。盛森渊作为读书人却并不像同窗一样身娇肉贵,反而身强体健,既因为祖上曾是武将,更多还是受了林大夫的影响。

&ep;&ep;他对这位老人一向敬重,这次却难得地鲁莽了一回。

&ep;&ep;听他到了清凉院外,盛森渊立刻冲出来迎接,拽着他赶路。

&ep;&ep;神情惶然,举措失当,可谓失常。

&ep;&ep;“你……看起来挺好的。”林大夫打量他两眼,说道。

&ep;&ep;古列来找他的时候,没说清楚是谁生病,他见古列神情紧张,还以为是盛森渊。

&ep;&ep;可盛森渊现在哪像个病人?

&ep;&ep;“不是我,是元娘。”盛森渊边走边说。

&ep;&ep;“她病了?”

&ep;&ep;“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生病,总之她需要您的治疗。”盛森渊急切地拉着他走。

&ep;&ep;幸好林大夫不曾疏忽锻炼,换作一个普通老人,不是被他扯个趔趄,也很难跟上他的脚步。

&ep;&ep;古列走在另一边。

&ep;&ep;元娘病了?桃花和芙蓉对视一眼,也悄悄跟上。

&ep;&ep;一行五人,浩浩荡荡进了元娘的卧房。

&ep;&ep;元娘捂着脸,背对着门,浑身发抖。

&ep;&ep;“元娘别怕,林大夫已经来了。”盛森渊安慰她,拖着凳子在她身边坐下。

&ep;&ep;古列也赶紧搬一张凳子给林大夫摆上。

&ep;&ep;“究竟出了什么事?”林大夫温和地问。

&ep;&ep;盛森渊轻轻抓住元娘的手腕,温柔地说:“不要担心,大夫懂这个,你抬头给他看看。这是林大夫,你认识的,平时你有什么不舒服,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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