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七七四十九天,说得跟死人回魂的时间似的,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转眼过了一半。

&ep;&ep;我特意请了年假,跑到各处据说很灵的庙宇烧香拜佛请高人。

&ep;&ep;虽然陈晓程把胸脯拍得啪啪响,说肯定能把兽鬼收了,可我还是提心吊胆,毕竟是我的终身幸福,不是开玩笑的,我总不能真的嫁给一个鬼吧。

&ep;&ep;但是没想到没等来九阴的花轿,却被人绑架去冥婚,我觉得自己简直走背字走到家了,八辈子的霉都这会儿显现了。

&ep;&ep;也怪我没有吸取之前的教训,为了微薄的一份薪水,仍然拼死拼活工作到晚上十二点,下班的时候,整个大厦都黑了,只有我们办公室区的几盏长灯还亮着。

&ep;&ep;可等我关上电脑,穿好外衣,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几盏灯突然吱第一声灭了。

&ep;&ep;我心里一跳,两眼摸黑,什么也看不到。

&ep;&ep;我头皮发麻,手脚冰冷,朝公司门口望了一下,外面的过道还闪烁着微弱的橘黄色亮光。

&ep;&ep;咽了一口吐沫,我轻手轻脚地朝门外走去,适应了黑暗,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在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舒服。

&ep;&ep;走到门口,我快速地按了电梯,看着电梯红色的数字一个一个从二十四下到十四层,停住。

&ep;&ep;我的脖颈有点发僵,这个时间了,难道还有人也在加班。

&ep;&ep;数字继续下滑,终于到我所在的十层。

&ep;&ep;没有平常的叮咚声,而是随着一声咔嚓的巨响,门开了。

&ep;&ep;我吓得两腿发软,怎么会冒出这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再往里看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可是刚刚明明在十四层的时候,电梯停住了啊。

&ep;&ep;我硬着头皮上了电梯,按下1的数字。

&ep;&ep;电梯平稳地下坠,但是在四层的时候,电梯又停了,这些数字太不吉利,让我毛骨悚然。

&ep;&ep;又是咔嚓一声巨响,门开了,电梯外面居然有一个披头散发没有腿的女人!

&ep;&ep;我吓得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没想到那个女人也尖叫起来。

&ep;&ep;很快我发现,她原来不是没有腿,而是跪坐在地上,让我产生了误会。

&ep;&ep;她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梳了梳头发,“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鬼。”

&ep;&ep;我摸了摸胸口,心说,吓死我了好不好,“我说这位大姐,你没事怎么坐在地上,怪吓人的?”

&ep;&ep;女人脸上难堪地抖了一下,“我也不是故意的,晚上突然停电,公司里的灯都灭了,我本来就害怕,突然听到这电梯咔嚓一声,吓得我腿软,才,才……”

&ep;&ep;才了半天,也没说出后半句话,不过我已经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忽然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ep;&ep;女人进了电梯,站在我前面,电梯很平稳地下降。

&ep;&ep;到了一层,门一开,看到外面居然站着几个男人。

&ep;&ep;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刚刚站在前面的女人突然转过身,冲着我的脸吱吱喷了不知道什么液体。

&ep;&ep;我猛地觉得头晕眼花,晕倒在了地上。

&ep;&ep;据说拍花子有神奇利器,只要闻到瓶子里的味道,就会晕过去,可只听人说过,还真没有真正领教过。

&ep;&ep;如今果真这样神奇,就闻到一个味道,立刻便没了意识。

&ep;&ep;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块毯子上,周围围着一圈纸人,纸人的每张脸都十分不同,有的青面獠牙,有的如花似玉,这些纸人似乎有了生命,在机械地运动,他们咯吱咯吱地跳着诡异的舞蹈,慢慢向我靠近。

&ep;&ep;我的心脏差点跳出口腔,手脚冰冷,想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住,身上穿着一件血红色的传统礼服,浑身冰窟中一般寒冷。

&ep;&ep;突然,纸人着起了火,他们在火光中疯狂地运动,我惊恐地看着他们化成了飞灰,火光后,一个老太婆窜了出来,往我头上撒了一把土,呛得我差点窒息。

&ep;&ep;那老太婆长了一张猫儿一样的脸,发出猫叫春般的古怪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撕出来的声音。

&ep;&ep;我哆哆嗦嗦地缩在毯子上,绝望地哭泣,老太婆向周围不停地撒土,那一圈火焰被破灭了。

&ep;&ep;我躺在毯子上,哽咽,窒息,混浊的空气里,热气撒去,阴风四起。

&ep;&ep;我被人架着走过一个一个古旧的厅堂,我注意到周围挂满了惨白的麻布,像是死人时布置的房间。

&ep;&ep;最后,人多了起来,这些人穿得颜色暗淡,但看起来很正常,我扯开嗓子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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