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敖宴在他身边坐下,刚应了一声,便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ep;&ep;两位小友,是来参加论武的学生?

&ep;&ep;这声音清润平静,仿佛能想见其主人的气度。虞长乐回过头,见一青年男子不知何时从石窟中走出,星目剑眉,俊美不凡,黑发如墨,身着白金家服,肩披雪色狐裘。

&ep;&ep;虞长乐忙站起来行了个礼,道:是。不知阁下?

&ep;&ep;这名男子外表看不出年龄,面貌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薄唇,唇色浅淡,眼睛较为细长,清隽中又透着些刻薄。腰悬佩剑,衣着华贵。

&ep;&ep;听闻沈明华说,他们的白金家服上头的纹样是有等级说法的,这男子肩上是金银二色绣出的凤凰纹,不知品级为何。沈家家服被沈明华穿了就是一副纨绔子的样子,这男子穿了,却给人以沉静内敛之感。

&ep;&ep;男子并未接过话头,而是沉吟片刻,问:火泽秘境坍塌了?

&ep;&ep;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一时虞长乐也拿捏不准他的意思,点头道:出了些意外,总之,秘境碎了,我们都出来了。

&ep;&ep;男子闻言,唇畔露出了点笑意,不知是有趣还是浅嘲:那么多大能在外头想了三天都想不出办法,没想到被几个孩子从里面破开了秘境。

&ep;&ep;听他语气,似乎都不把那些大能放在眼里,可以任他随意评点。虞长乐微微拧眉,而坐在地上的敖宴好像终于看够了风景,站起来,行了个简单的礼道:沈家主好。

&ep;&ep;男子矜持颔首,简短道:在下沈渊渟。

&ep;&ep;这男子竟是沈渊渟?确实,沈明华眉眼有些像他。

&ep;&ep;虞长乐挑眉,略感诧异,也道:沈家主好。因为沈明华的描述和态度,在他心目中沈渊渟应该是个中年男子,留着把羊须胡子,宽肩阔背,不怒自威。就像他的字一样,渊渟岳峙。

&ep;&ep;但真正的沈渊渟,却是面如冠玉,风骨清丽,与沈明华描述中的严父风马牛不相及。他比敖宴矮了一点儿,气质倒是十分沉静,冷然和亲和恰到好处地体现在他身上。

&ep;&ep;虞长乐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火泽秘境里为什么会有一只毕方?是谁把它囚禁在那儿的?沈家主您知道吗?

&ep;&ep;但沈渊渟没有要解释他问题的意思,也没有告诉二人这是哪里,只道:我出来透了会儿气,就看到了你们。走,我送你们回山下。

&ep;&ep;他走出洞窟,仰头看了眼雪花,撑开了一把白玉作骨的伞。沈渊渟踏出去时,阵法闪动了一下,虞长乐瞅准机会,依稀看见了石窟里的模样。

&ep;&ep;看着像个简陋的居所,但好似有哪里不对。

&ep;&ep;其实这一瞬间,没有阴阳眼也是看不到的,敖宴就看不到,若有所思地望了虞长乐一眼。

&ep;&ep;闪动只在一瞬间,虞长乐没来得及细看,只得回头。

&ep;&ep;沈渊渟的伞面洒金描绘出流云,伞面四围垂下金珠。这把伞精致得过分,看起来有些女气,虞长乐却心中一凛。

&ep;&ep;这把伞名停云,沈渊渟有别号停云子便是由此而来。沈家主的一伞一剑,停云伞、断云剑,伞甚至比剑出名,以至于成了他的别号。

&ep;&ep;传闻曾有万千恶鬼行祸一方,沈渊渟只一人,在云端撑开了这把停云伞。不消片刻,伞下群鬼尽化作黑烟。

&ep;&ep;虞长乐总觉得传闻里那停云伞有点邪,如今一看,这把笼了无属性命的伞长得竟像是小姑娘的用物一般。

&ep;&ep;过来。沈渊渟撑着伞回头道。漫天雪花落在伞面上,金珠在风雪中相碰出叮当声。

&ep;&ep;虞长乐违和感更重,莫名听出了点催促的味道。好像沈渊渟很不愿意让他们看到这个地方似的。

&ep;&ep;劳烦停云君了。虞长乐笑着拉着敖宴迈出一步,脚下便卷起雪浪,凝聚成云,停云伞带着三人飞到半空。

&ep;&ep;而站在雪云上的虞长乐,一点儿寒风都没感觉到,果真是停云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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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次火泽论武开始得像模像样,结束得却异常潦草,不了了之。

&ep;&ep;大家本都是开开心心地来,想要搏个名头,没想到最后却闹出了人命。粗略估计,死的人有四五个,受了伤的有十几人。这种结果,没谁能真正开心得起来。

&ep;&ep;把火明石的数量一算,虞长乐得了头彩,敖宴嫌麻烦没交,当做弃权,反正火明石沈家说好了不会没收。接下来的两甲虞长乐没有过问,但没有在映鹭书院。

&ep;&ep;我把秘境搞塌了,沈家主不会记恨我吧?虞长乐真正看见沈渊渟时没有紧张,现在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可能闯了个大祸,沈家火明石的一大来源都没了。

&ep;&ep;沈家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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