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贺公子好厉害啊真是。您怎么不去凶林染呢?是啊,我没她漂亮,没她有气质,没她学历高,没她演技好,什么都不如她,舍不得凶她,你就来凶我吗?”

&ep;&ep;“想和旧情人甜甜蜜蜜吃冰激凌就直说,我难道还会拦着吗?何必半夜三更躲在她家楼下吃?要吃也要带她去市中心商场里吃啊?再弄一出媲美四年前香榭丽舍大道的那一幕不更好吗?”

&ep;&ep;她硬着嘴,越说越乱。气息也乱了,心跳也乱了,整个人都乱了。

&ep;&ep;“乔曦,你过分了。”

&ep;&ep;贺时鸣整个人冷了好几寸,被她数不清的子弹扎的浑身是窟窿,血从窟窿里流出来,心脏抽疼。

&ep;&ep;他插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尽量让自己冷静。

&ep;&ep;乔曦吸了吸鼻子,从酸涩的喉咙里挤出话来,“我过分了吗?是我过分了吗?”

&ep;&ep;“过分的,难道不是你吗…”她嘲弄的笑了笑,笑自己傻。

&ep;&ep;“是她突然凑过来,我什么也没做。一张捕风捉影的照片,乔曦,你信吗?”他眼中已不剩什么耐心了,语气却极度平静。

&ep;&ep;落在人耳里,像一块冻住的蓝湖。

&ep;&ep;又冰,又坚硬。

&ep;&ep;贺时鸣想到了那段录音,可就是不想拿出来,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看着乔曦嘲弄的眼神,他觉得很挫败。

&ep;&ep;她不信他。

&ep;&ep;他脑子里什么也不剩,唯有空虚铺天盖地覆灭他,是灰飞烟灭后无尽的凉白。

&ep;&ep;一个念头:她不信她。

&ep;&ep;不信到连一个解释都不愿给他,匆匆就判了死刑。在她眼里,他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ep;&ep;录音有什么意义?聊胜于无。

&ep;&ep;“乔曦,你信我吗?”他又一次问她,眼中藏着几缕不易察觉的期待。

&ep;&ep;是热的。只要她给一点点的希望,他保证会全部解释清楚,一点顾虑和疑惑都不会让她有。

&ep;&ep;凉与热相互作用下,乔曦的怒意如急流勇退,散去后,空泛,懵然。

&ep;&ep;脑子里剩下他的那句话。

&ep;&ep;信他吗?

&ep;&ep;信他真的如他所说的,他没有。

&ep;&ep;信他是真心爱她,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

&ep;&ep;信他是真的。乔曦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ep;&ep;良久,乔曦笑了笑,问。

&ep;&ep;“贺公子,您有什么是真的吗?我又凭什么....要信你?”

&ep;&ep;话落音,她恍惚中看见他的眼中的某些光,陨落了,取而代之是无穷尽的黑夜。

&ep;&ep;乔曦心脏钝痛,别过脸,不再看他。有些慌乱的拿起手机和包匆匆往外走,还未迈出几步,她停下脚步。

&ep;&ep;“贺总,我先走了。”

&ep;&ep;说完,她拼命的往外走。

&ep;&ep;到了门口,正巧遇上打扫卫生的张姨。张姨惊讶问:“曦曦这就走了?今天是你生日呢,怎么不多坐坐?”

&ep;&ep;乔曦笑着摆摆手,“不了,张姨,我先回去了。”

&ep;&ep;......

&ep;&ep;人走了。

&ep;&ep;餐桌上留下两份意面,还冒着热气。贺时鸣走到餐桌,拉开桌椅,失神的看着面前的食物。

&ep;&ep;张姨走到餐厅,见贺时鸣失魂落魄的坐着,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愣愣的样子,瞧得她心里发涩。

&ep;&ep;“少爷,你和乔小姐吵架了?”

&ep;&ep;贺时鸣笑笑,摇摇头,又指了指桌上的意面,“张姨,您若是饿了,就吃几口。若是不饿,就帮忙收拾一下吧。我先上去了。”

&ep;&ep;张姨隐约猜到了什么,心里明镜似的,没有多问。

&ep;&ep;她从小看着贺时鸣长大,他虽然看着对万事万物都是不上心,但乔小姐是例外,这么多年,她见过的唯一的例外。

&ep;&ep;看着桌上的两份晚餐,张姨叹了口气。

&ep;&ep;-

&ep;&ep;贺时鸣回了卧室,没开灯。

&ep;&ep;他站在落地窗前,也不知看些什么,窗外是夜,冷树,无声的风。就这样静静的站了许久,背影融在黑色里,茕茕孑立。

&ep;&ep;过了很久,他才动了动,沉沉呼出口气。

&ep;&ep;贺时鸣拿出手机,打开那个热搜又看了一遍。目前的舆论一锅乱炖,猜谁的都有,火四面八方烧,却并没有烧到他这里。

&ep;&ep;没人猜到他,也没人把节奏往他这边带。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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