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有什么问题。”

&ep;&ep;侯剑横着眉毛,犀利的视线穿透礼堂,直直射向最后一排。

&ep;&ep;“报告教官,”白艾泽按着尚楚的手腕,缓缓道,“没有。”

&ep;&ep;“你呢?”侯剑对尚楚抬颌。

&ep;&ep;尚楚发出了一声嗤笑,后仰靠着椅背,眼皮微垂,姿态如同一只慵懒的大猫,略显轻蔑的目光放肆地盯着白艾泽。

&ep;&ep;礼堂里所有人都在关注这场第一名和空降兵之间的对峙,空气凝滞了片刻后,尚楚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堪称和平友善的容:“我?我当然没问题啊!能和白二公子一组,我求之不得呢。”

&ep;&ep;他最后几个字放得很轻,尾音上扬,同时轻佻地对白艾泽眨了眨眼。

&ep;&ep;白艾泽松开尚楚的手,微微笑了笑,从容答道:“能和尚同学一起训练,是我的荣幸。”

&ep;&ep;“确实是,好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哦。”

&ep;&ep;尚楚丝毫不谦虚,拍拍白艾泽的肩,语重心长地叮嘱。

&ep;&ep;白艾泽抬手,用两指掸了掸肩头,说:“一定。”

&ep;&ep;尚楚接着笑眯眯地说:“格斗训练嘛,难免有些肢体摩擦,二公子身骄肉贵的,到时候万一伤了您哪里,多多理解。”

&ep;&ep;白艾泽好像没听出他话里的刺儿似的,悠悠然然地回答:“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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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礼堂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说白艾泽一个靠关系硬塞进来的凭什么这么嚣张,引起了众人附和。

&ep;&ep;侯剑把文件夹重重甩在桌上,吼道:“吵什么吵!我说了,所有人,只要进了青训营的门,全都是一样的!”

&ep;&ep;“我们光明正大地考进来的是一样的,他走后门的凭什么和我们一样!”

&ep;&ep;“对啊,没道理啊教官......”

&ep;&ep;侯剑的话反倒激起了学生们的抵抗情绪,质疑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他在讲台上再怎么吼也不起作用。

&ep;&ep;一众人中,江雪城率先发难,偏头往地上啐了一口,站起身狠戾地说:“就是个走后门的......”

&ep;&ep;话没说完,一个纸团“咻”的飞来,正正砸在江雪城鼻头。

&ep;&ep;他阴着脸接住纸团,抬头一看,宋尧正双手合十,对他漫不经心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扔个垃圾,不小心的。”

&ep;&ep;戚昭和苏青茗两个女孩相视一笑,戚昭抬手一拨她的高马尾,眉梢一挑,问宋尧:“扔个垃圾,这话有歧义啊?”

&ep;&ep;苏青茗瞥了江雪城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垃圾到底是什么,得说清楚啊!”

&ep;&ep;宋尧对两位女孩抛了个媚眼,调侃道:“你俩要是再多嘴,也成垃圾喽!”

&ep;&ep;他这话意思很明显——谁刚刚多嘴,谁就是垃圾。

&ep;&ep;江雪城紧紧捏着那个纸团,紧咬牙关,脸色非常难看。

&ep;&ep;在青训营这种完全封闭的环境中,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默认一点——实力才是说话的本钱。选拔位次越靠前,在群体中就越有发言权,宋尧排在第三位,又和尚楚混在一起,江雪城不想和他们叫板,于是冷哼一声,忿忿地坐了回去。

&ep;&ep;在一室嘈杂和躁动中,白艾泽和尚楚沉默地对视。

&ep;&ep;尚楚双手抱臂、下颌微扬——是一个挑衅意味极其明显的身势;反观白艾泽,则是一贯的姿态放松——他像是天生就套着一层透明的罩子,刀枪不入,再锋利的讥讽和奚弄也无法穿透。

&ep;&ep;针对他的嘲讽和质疑声不绝于耳,白艾泽却岿然不动,甚至面带微笑,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

&ep;&ep;“家里有钱就吊吗?”

&ep;&ep;“城西白家啊!那可不止有钱,他爸你没听过?市|委一把手啊......”

&ep;&ep;“切,早几年他爸妈离婚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新闻都不敢播!我听我爸说,是因为白书记在外面包|养了一个......”

&ep;&ep;前座有两个人不怀好意地咬耳朵,音量不算大也不算小,恰好能让最后排的白艾泽听见。

&ep;&ep;他目光渐渐沉了下去,眼底凝起碎冰。

&ep;&ep;尚楚看得分明,那层透明罩子有了一个裂缝。

&ep;&ep;秦思年也听见了,他两手握拳,气得肩背微微颤抖,上半身离开座椅,想要冲上去和他们理论,但那些人都是alpha,个个都人高马大的......愤怒和犹豫两种自相矛盾的情绪在他胸膛里撞来撞去,秦思年无助之下,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白艾泽一眼,发现他出奇的镇静,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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