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随境对褚寒汀频频怒目而视,褚寒汀却干脆懒洋洋地阖上眼。两厢僵持之下,厅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仪表堂堂的白衣男人携着初升的一束月光走了进来。

&ep;&ep;“一块‘初秀’而已,你们还要争到什么时候?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问来问去,我倒有个简单的法子。”

&ep;&ep;陆随境眼睛一亮,欣喜地扑了上去:“大师兄!”

&ep;&ep;☆、第四章

&ep;&ep;来人正是大长老曾久锋座下最得意的大弟子丁晚河。他一进来,原本刑庭中的几人尽都站了起来,口称“师兄”。

&ep;&ep;丁晚河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草草对众人点了点头。

&ep;&ep;毓秀山庄最近来了位要紧的客人,为了招待这位贵客,整个长老堂都严阵以待,他作为曾久锋的左膀右臂,这些天一直忙得脚不沾地的。他是碰巧遇见陆随境那个火急火燎的小道童,这才临时拐过来,给他师弟收拾烂摊子。

&ep;&ep;丁晚河原想着这事花不了他多少时间,那个褚寒汀对谁都唯唯诺诺的,吓唬一下也就百依百顺了。随境不就是想要一块“初秀”么,这有什么难的?

&ep;&ep;戚随化那个废物可真是什么事也办不好。

&ep;&ep;丁晚河的目光迅速在几人之间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褚寒汀的身上,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个中缘由我已听说了,褚师弟是吧,我有句话要问你。”

&ep;&ep;褚寒汀漠然看着这人,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此人资质不算顶好,修为不算上佳,拿腔作势倒是修得炉火纯青,简直没有一处讨人喜欢;除了眉眼——他的眉眼竟还同原先的自己有八分形似!

&ep;&ep;——褚寒汀于是更烦他了。

&ep;&ep;褚寒汀别过脸,淡淡道:“丁师兄请说。”

&ep;&ep;丁晚河道:“你说‘初秀’是从随境手中抢的,我不同你争辩。只不过我听说当时随境身边的人不少,你竟能战得过这许多人,从我师弟手中夺走一块木牌么?”

&ep;&ep;丁晚河危险地眯了眯眼:“你若是真有这个本事,还要‘初秀’做什么,恐怕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呢。”

&ep;&ep;这就有点信口雌黄了。就凭陆随境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摞起来凑一打也绝不是丁晚河的对手。丁晚河并非自谦,他的意图再明白不过,“打得过我就相信你,打不过就认罪”。丁晚河成名多年,芰荷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这不是明摆着以势压人么?

&ep;&ep;可是褚寒汀听了丁晚河的话后,却只微微一笑,好像一点也没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ep;&ep;丁晚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该在这愚钝的师弟面前,把话挑得再明白一点。

&ep;&ep;哪知他一迟疑的功夫,褚寒汀已不温不火地说道:“丁师兄的意思是,只要我能打得过你,就能证明我的话是真的么?”

&ep;&ep;丁晚河一怔,继而冷笑了一声:“不错。”

&ep;&ep;褚寒汀点点头:“好。”他环顾四周,对陆随境道:“借剑一用。”

&ep;&ep;陆随境却没动;事实上,厅中诸人皆目瞪口呆地静默着,任谁掉根头发,恐怕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ep;&ep;丁晚河也没料到褚寒汀居然真的敢跟自己动手,将他噎了个骑虎难下。他这会儿急着离开,打也不是,不打更不行。偏偏褚寒汀还笑着对陆随境道:“剑都舍不得给我用么?”

&ep;&ep;可把丁晚河气坏了。他盘算了一下,打发个废柴师弟根本花不了多少功夫,不算太耽误事。于是丁晚河冷哼一声:“自不量力。”然后对陆随境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剑给他!”

&ep;&ep;褚寒汀从惊得同手同脚的陆随境腰带上解下佩剑,对丁晚河一拱手:“丁师兄,请出招吧。”

&ep;&ep;丁晚河又是一愣,旋即勃然大怒,他万万想不到这唯唯诺诺的小子竟敢如此托大。他也不客气,指尖一挑,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便已被他稳稳握在掌中。丁晚河森然道:“褚师弟,得罪了。”

&ep;&ep;拔剑的姿势挺好看,褚寒汀心里默默点评道,可这种花架子练得再好,也只能当个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褚寒汀全无惧色,他随意地握着佩剑,显得颇为游刃有余;虽然他现在的这具身体是打不过这绣花枕头的,可丁晚河也远不能让他心生畏惧。

&ep;&ep;丁晚河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好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ep;&ep;说罢,他将利剑一横,摆了个起手式。

&ep;&ep;陆随境的脸上却头一次浮现出了一丝犹豫,他太知道大师兄的脾气了。丁晚河一出手,褚寒汀不死也要脱层皮。他跟褚寒汀又没什么过节,抢初秀归抢,可伤了认命就过了。陆随境张皇四顾,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要怎么找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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