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黄贵妃竟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呢,她应该高兴她竟然不是,至少自己在萧湛初这里更多了几分胜算,还是应该难过那竟然不是,若是亲生母亲,怎么可能觊觎自己年轻的儿子。

&ep;&ep;萧湛初看她只睁大眼睛看他,却根本不说话,终究觉得怪异:“那你还有什么问题,你问我啊,你但凡问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你若气了恼了,应该打我骂我。”

&ep;&ep;他是宁愿看她耍小性子,闹翻天才好,总比现在这样,竟如同一个木人儿似的,看了让人心慌。

&ep;&ep;不过顾玉磬却是没什么好问的,她斜靠在榻上,绞尽脑汁地想,她信他,信他和黄贵妃没什么首尾,若是有,黄贵妃不至于这么可怜,也不至于这么恨自己了,那个住在深宫的女人,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养大的少年便宜了别人,自己却求而不得,才至于那么恨自己,要置自己于死地吧。

&ep;&ep;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萧湛初。

&ep;&ep;尽管视线模糊,可她却看到了他黑眸中的忐忑,他竟然像一个等待判决的犯人一样侯在自己面前。

&ep;&ep;她张了张唇,想告诉他,你不必这样,我真得信你,也不会生气恼你。

&ep;&ep;但是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是伸手,去摸他的脸。

&ep;&ep;被摸了脸的萧湛初忙蹲下来,俯首凑过来让她摸。

&ep;&ep;她终于尝试着发出声音:“你不要怕,我自是信你,我刚才只是实在厌她。”

&ep;&ep;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眼睛,这么说。

&ep;&ep;她睡着了,睡得安静。

&ep;&ep;临睡前,她那么温柔地望着他,让他不要害怕,说她相信他。

&ep;&ep;她的反应太过沉静,声音也太过温柔,这反而让他心生不安。

&ep;&ep;他怎么能说,他竟然怀念那个会气鼓鼓冲他使性子的顾玉磬,会强词夺理,会捶打他,还会给他耍小心眼。

&ep;&ep;太过体贴宽容的他,让他甚至心生惶恐,倒好像要失去她一样。

&ep;&ep;她睡好了,他自然睡不着,便守在旁边,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ep;&ep;门外来来回回,丫鬟过来几次回禀,外面有人求见,他知道那是他的心腹,他就这么匆忙回来了,宫里头不知成什么样,黄贵妃的事情不知道是否被人撞见,不过他并不想在乎。

&ep;&ep;甚至这一刻,一直以来筹谋规划的野心,也消减了。

&ep;&ep;如果就此没了她,他终究觉得什么都没趣味了吧。

&ep;&ep;当晚自是一夜没睡,就躺在她身边,小心地贴着她的背,听着她的呼吸声,想着第二日醒来她会说什么,自己能走什么。

&ep;&ep;他是想讨她欢心,但是怎么讨她欢心?

&ep;&ep;他便想起来,于是下床,吩咐了王管家来,前几日得的那上等金丝貂皮,应该给她做一件大氅,兴许她会喜欢,当然还有别的,一些稀罕的东西,他能弄到的,都要统统拿来。

&ep;&ep;如此折腾了半响,他终于重新躺下,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睡下了。

&ep;&ep;醒来时,眼前依然白茫茫的,那雪仿佛更大了,就这么一直下。

&ep;&ep;她望着缥缈的雪花,却不觉得冷,闭上眼睛,她甚至隐隐嗅到了熟悉的清冽之香。

&ep;&ep;她抬起手,便碰到了身边人的胸膛,修韧的身形,结实而富有弹性的年轻肌肤。

&ep;&ep;她这么一碰到他,他马上就醒来了,握住她的手,哑声道:“玉磬,你醒了?”

&ep;&ep;顾玉磬点头,之前的记忆便呼啦一下子涌入脑中。

&ep;&ep;她轻叹了口气,想着睡了一觉后,感觉好多了,她也能平和地去看待这件事了。

&ep;&ep;萧湛初不可能和黄贵妃有什么,若是他有半分心思,便不会煞费苦心娶自己了。

&ep;&ep;不过是黄贵妃一心痴恋,去巴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ep;&ep;不过她还是疑惑,她觉得得问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为什么瞒着自己不说,还有,他是不是被那个老女人占过什么便宜,顾玉磬觉得,这些她得盘问清楚,不然自己就亏大了。

&ep;&ep;她转首看向他,不过并没看到,眼前依然是飘落的雪花,就那么一直下。

&ep;&ep;她听到了他的呼吸声,知道他近在眼前,可就是看不到他。

&ep;&ep;她蹙眉:“怎么会下雪……咱们家里怎么还有雪?”

&ep;&ep;身边的男人顿时沉默了,连呼吸声都暂停了。

&ep;&ep;过了一会,她便听到他问:“什么雪?”

&ep;&ep;声音紧绷而小心。

&ep;&ep;她更加疑惑,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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