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南弈承在下面说着,萧烬一心二用,只听进去了一半。

&ep;&ep;因为他的案桌底下藏了个人儿,乖乖巧巧的趴在他腿间,任他怎么欺负也只泪眼盈盈的看着他,眼神凄凄然然尽是讨好和恳求。

&ep;&ep;谢朝歌刚才没地方躲藏,一急之下直接钻进了萧烬的案桌底下,然后抱着萧烬的大腿轻轻晃了晃,求着他不要暴露自己的存在。

&ep;&ep;萧烬斜靠在椅背上垂眸看他,修长的手指在他露出来的肩上游走,又顺着领口伸了进去。

&ep;&ep;谢朝歌暗暗咬紧了下唇,将那本就殷红的唇瓣咬的更加湿润鲜红。

&ep;&ep;看来皇上好像对微臣所言并不感兴趣。南弈承发现了萧烬的不对劲,他进来时便看到了满地的碎片狼藉,以及星星点点的鲜红血迹。

&ep;&ep;而且就在萧烬的案桌底下,露出了一小片火红的裙摆,与那抹明黄胡乱的纠缠着。

&ep;&ep;看来,皇上是有美人在怀,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了。

&ep;&ep;南弈承知道皇上和太后一直在暗中争权,这北域的政权还有部分掌握在太后的手中,萧烬一直想把权力归拢夺回,但太后一直有朝中重臣拥护支持,太后一党为首的便是当朝的相国大人谢渊,因此萧烬暂时动他们不得。

&ep;&ep;南藩王是世袭位,位同王爷,也属北域皇室一族,常年掌控北域南方的大半国土,在朝中也是位高权重。

&ep;&ep;可南弈承登上南藩王一位后,对于朝中的两党却都未表示过支持,因此两个党派的人明里暗里都想要拉拢他。

&ep;&ep;今日面见过太后之后,南弈承便转而又来求见了皇上,他的举措着实让人看不明白他到底是想站到哪一派。

&ep;&ep;南爱卿,何出此言?

&ep;&ep;萧烬语气淡淡,仍是微微垂着眼眸,幽暗的眼睛里好似融进了一汪古潭,又深又沉的看不见底,捉摸不透。

&ep;&ep;他伸出手来,揉了揉谢朝歌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逗弄爱宠似的逗弄着谢朝歌。

&ep;&ep;谢朝歌此时听话的不得了,脸颊靠在萧烬的腿边,真的像是他养的一只猫一般,连呼吸都是轻轻浅浅的。

&ep;&ep;谢朝歌突然也看见了自己不小心露在了外面的那一截裙摆,心里顿时一紧,小手伸过去就想把衣摆偷偷拽回来。

&ep;&ep;可伸出去的手却被一只手掌半路拦截,强势的握住之后就被拉了回来,谢朝歌手心里是有伤口的,被这么一握,疼的他眼里直翻泪花。

&ep;&ep;皇上,若是此时不便说话,那不如微臣改日再来。

&ep;&ep;南弈承说完后便要转身退下去,却又被萧烬叫住。

&ep;&ep;南爱卿,萧烬勾着谢朝歌柔顺的黑发道,若是再见到母后,记得替朕问声好。

&ep;&ep;南弈承拱手道,是,皇上。

&ep;&ep;然后便走出了殿门。

&ep;&ep;人走后,偌大的养心殿内一时静谧。

&ep;&ep;萧烬指尖还绕着香发,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

&ep;&ep;谢朝歌悄悄的从案桌底下探出头来,手脚并用的想要爬出来,可是刚要出来就又被一只手按着头顶按了回去。

&ep;&ep;他无辜懵懂的抬眼,见萧烬还是闭着眼睛的,便又低头想要爬出来,可是又被人一把按了回去。

&ep;&ep;这次按得又急又快,谢朝歌的小脑袋一下子就重重磕到了案桌底上,嘭的一声响,磕的他头晕眼花,泪眼朦胧。

&ep;&ep;听见这声响,萧烬才缓缓睁开眼睛,见谢朝歌正在静悄悄的掉眼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却早已经汹涌的遍布了整张小脸。

&ep;&ep;萧烬向后撤了撤,弯腰将坐在地上的人儿拉了出来,抱在了腿上,然后手指伸进他后脑勺的发间,找到了那处凸起,便给他细细的揉起来。

&ep;&ep;还磕到哪了?萧烬低声问。

&ep;&ep;许是眼前的人儿此刻乖巧柔顺的可人,萧烬的那股子无名怒火也消去了大半。

&ep;&ep;谢朝歌流着眼泪摇摇头,却还是挣扎着想要从萧烬腿上下来,可是手刚要撑着案桌起身,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他便又无意识的轻哼了声。

&ep;&ep;萧烬被这声娇娇软软的轻呼吸引,强势的勾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ep;&ep;只见谢朝歌眼里一片水汽,眉头轻皱。

&ep;&ep;萧烬便拉过了他的一只手,还没摊开他的掌心,就看到了他手背上猩红的血迹,把他的掌心掰开来,那只手中有几道细小的划痕,最为严重的还是横在手心中的那一道,血迹都已经干涸在上面了,斑驳的可怖。

&ep;&ep;萧烬一怔,又轻轻掰着谢朝歌的另只手心摊开,果然里面也是同样带着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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