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史箫容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放着你们这些个如花似玉不管,偏偏要去招惹不该管的女人,闹出这么些不光彩的事情。不过皇家子嗣最大,生母有过,孩子却是无过的。既然皇帝认了小皇子,我们也无可奈何了,还要帮衬一些。”

&ep;&ep;贤妃闻言忽然落泪,“还是太后娘娘明理,不过皇帝这样做也实在太过分了,这让我们情何以堪!”昭容在一旁低声劝慰她。

&ep;&ep;于是几位妃嫔纷纷朝着史箫容大诉苦水,史箫容数落了皇帝几句,表示在这件事上站在她们这一边。但是要帮她们讨回公道,恐怕就做不到了。

&ep;&ep;看着她们起身离去,史箫容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怅然。

&ep;&ep;芽雀抱着苏醒的端儿从屏风后面绕出来,蹲在她身边,“太后娘娘跟她们似乎说了很久的话。”

&ep;&ep;史箫容点点头,侧身将端儿抱了过来,“总觉得对不起她们。”

&ep;&ep;“太后娘娘,这又不是你所造成的。而且,即使没有您,皇帝不喜欢她们就是不喜欢,她们也不会比现在好许多的。”芽雀低声劝她,“这深宫之中,就是如此。您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能回头了,姻缘的红线已经搭成,无人可以剪断。”

&ep;&ep;“我跟温玄简这种情况还算得上是姻缘吗?”史箫容讶然地看着她,“那你能知道她们的姻缘在哪里吗?红线都牵到同一个男子身上,不是会纠缠不清吗?”

&ep;&ep;芽雀认真地说道:“所以世上才会有这么多悲欢离合,她们中也会有自己的姻缘,不一定都牵到皇帝陛下身上,就算阴差阳错牵上了,中途也断了。”

&ep;&ep;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泄露天机了!不过史箫容没有在意她这句话,以为她只是安慰自己而已,叹了一口气,对温玄简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情意脆弱得不堪一击,此刻忽然又缩了回去。

&ep;&ep;芽雀抬头,看着史箫容的神色,果然时机还没有到,要让太后娘娘死心塌地地接受皇帝,还需要时间来完成。

&ep;&ep;她垂下头,也为自己的姻缘线而黯然神伤,好死不死,为什么是牵到了卫斐云那个杀人凶手身上?!

&ep;&ep;她们一直等着皇帝回宫的消息,史箫容因为即将见到小皇子而有些坐立难安,时不时地往外面望去。

&ep;&ep;“芽雀,你说我们要不要直接去琉光殿等着?”

&ep;&ep;芽雀在一旁忍笑,劝道:“太后娘娘,您再耐心等等,您回宫的消息已经传给皇帝陛下了,他一回来,肯定就来永宁宫看你了。”

&ep;&ep;“是吗……你说他会抱着小皇子过来吗?要是不抱过来,我岂不是白等了!”史箫容担心的倒不是见不到温玄简,而是怕见不到自己的小儿子。

&ep;&ep;芽雀明白了,说道:“应该会抱过来的,听说陛下现在很少将小皇子单独留在琉光殿里。”

&ep;&ep;史箫容也听说了一些,但总觉得这些宫人太夸张了,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一国之君抱着小奶娃走在路上的情景……

&ep;&ep;她们立在长廊下,端儿抓住面前的栏杆,心情似乎很好,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史箫容一边教她说话,一边等着温玄简的出现。

&ep;&ep;而另外一边,温玄简坐在回宫的马车上,归心似箭。怀里抱着的小皇子穿着红色百福衣裳,一路上似乎也很兴奋,扒拉着自己父亲的肩头,努力地练习站立。他已经会爬了,所以一歪倒在父亲怀里,就开始拼命地踩着脚,要往他身上爬。

&ep;&ep;温玄简乐得他往自己身上黏,但今天爬得特别起劲,很快就把他原本整齐的衣袍爬得一片皱乱。

&ep;&ep;小皇子抓着他的衣襟,呵呵直笑,温玄简略有些头疼地把他抱到一边,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袍。

&ep;&ep;平常可以乱,唯独今天不能乱!

&ep;&ep;等回到宫中,天已经暗下去,华灯初上。

&ep;&ep;宫人拎着灯笼,鱼贯而出,礼公公领着她们从琉光殿退下,正好到了晚膳时分,永宁宫的宫人端着帖子,回到永宁宫,将皇帝的意思传达给史箫容。

&ep;&ep;晚膳在永宁宫用了,算是接风洗尘家宴。既然是家宴,少不得也要请了丽妃和贤妃入席,芽雀转身吩咐了御厨准备好饭菜,摆在赏花苑里。

&ep;&ep;一时忙碌着去了,史箫容也只得入屋子换上正装,然后去往赏花苑。

&ep;&ep;灯影重重,史箫容坐在一株花树旁侧,芽雀帮她端来了摇篮,让端儿躺在里面玩。等了片刻,端儿忽然兴奋地扒拉着摇篮边缘,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谁也听不清楚的话,努力地要从摇篮里爬出来。

&ep;&ep;史箫容怕她摔了出去,只能让芽雀抱起她,原本安坐着的丽妃和贤妃抬眸看到来人,连忙起身,离了座位行礼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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