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温玄简闻言,只能起身,刚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什么,又停下,看着芽雀,语气已经转冷,“别打岔,还没说这屋子折腾成这样是打算做什么呢?”

&ep;&ep;芽雀装无辜,“收拾屋子啊,这些书啊衣物啊,好几个月没用,自然要收拾收拾。陛下,您要知晓身为女子对起居生活可是有别于男子的讲究,您一进来就冷脸质问,太后娘娘自然生气。”

&ep;&ep;“当真?”温玄简半信半疑,目光落在梳妆台上,“有必要连簪钗都收起来?”

&ep;&ep;“皇帝陛下,您这是不知道太后娘娘的身体状况吗?还在这里气她,哎,陛下,您以后千万不能像今天这样凶巴巴地对她说话了,一次都不行,情绪对于身怀六甲的女子来说很重要!”芽雀叹了一口气,“所以,您还打算杵在这里问些不要紧的?”

&ep;&ep;温玄简立刻转头朝史箫容追了过去。

&ep;&ep;史箫容立在长廊下,望着底下层层叠叠的宫殿鎏金屋顶,纤细的身影迎风而立,裙摆扬起一个弧度。

&ep;&ep;沉静孤独得如一滴落在深宫长廊的水滴。

&ep;&ep;温玄简抬脚走到她身边,陪她一同看了会儿风景。

&ep;&ep;想要问她心中可有他的份量,哪怕是一丝一毫,但又知晓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她执拗于身份地位,永远不肯迈出那一步啊。

&ep;&ep;在史箫容的世界里,这是充满禁.忌的爱恋,不可想象。

&ep;&ep;温玄简都知道,都清楚,所以他才如此苦恼,却又忍不住频频出现在她面前,希冀获得她的青睐有加。

&ep;&ep;不过也还没有绝望到没有一丝一毫余地的程度,他想到这里,眼睛才恢复了一点暖度,看着神情落寞的史箫容,说道:“你不要想太多,安安静静地呆在永宁宫,事情会变好的。相信我。”

&ep;&ep;史箫容冷冷地说道:“你不来找我,自然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ep;&ep;“……”温玄简觉得要继续维持对话很有难度,“都到了今天,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对你……”

&ep;&ep;“放肆!”史箫容气得发抖,不容许他说出那些话,倒是有些急迫了。温玄简顿住,语气一转,说道:“既然不准我说,那我们聊聊你那位好母亲吧。”

&ep;&ep;史箫容皱眉,“我的母亲又怎么了?”

&ep;&ep;“只要有心,稍稍打听就会知道。朕暂时不会动你们史家,你放心,但是若史家动作不停,那也休怪朕无情了。”温玄简冷着一张脸,说道。

&ep;&ep;“如今你已是皇帝,史家为鱼肉,生杀予夺,不过是你一句话而已,我无怨无悔。”史箫容也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他的脸色。

&ep;&ep;温玄简知道要想从她那里听到什么好话是不可能的,但亲耳听到这些话,心中依然难过。“我说过,不会对你下手的!史家与你不同。”

&ep;&ep;他气呼呼的样子,倒让史箫容觉得新奇,有什么好生气的,要生气的是她才对啊!“随便你!不准跟过来!”

&ep;&ep;温玄简略有些难过地看着她扬长离去,他之前追出来准备跟她说的是什么来着的?哎,反正又把一切都弄糟了就对了。

&ep;&ep;……

&ep;&ep;自从史箫容苏醒,便取消了宫嫔晨昏定省的规矩,因此一直没有再见到这些女人,她们的消息还都是芽雀一一告诉自己的。

&ep;&ep;芽雀还特意提了被晋升的蔻婉仪,说皇帝对她非同一般,然后悄悄地看史箫容的反应。

&ep;&ep;史箫容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表情淡淡地点点头。

&ep;&ep;芽雀又提到蔻婉仪与史姜灵关系很好,相处得非常融洽。

&ep;&ep;“那很好。”史箫容反应依旧很平淡,她不希望史姜灵入宫,以前只是因为不想史姜灵像自己一样成为护国公夫人铺就荣华地位的棋子,现在却似乎又多了一个原因,她不愿意细究下去。

&ep;&ep;她看着前面的棋局,心思却早已飞远。温玄简临走前说的那些话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史箫容立刻让芽雀告诉自己近些日子朝廷发生的事情。这才知道护国公夫人依旧不甘心,竟窜动两位叔父联合谏言官上奏立后之事,更以新皇无子嗣为由,雪花般的立后奏章铺满了温玄简的案台。

&ep;&ep;事情还没有完,史箫容很快知道了护国公夫人广开田地,扩府买奴的事情,更令她自己娘家人那边借着侄女太后的名头,横敛一方,跋扈嚣张。史箫容之前已有耳闻,但也无可奈何,毕竟都是自己的舅舅姨母。如今她已明理事情,又沉睡一场,经历生死一关,再看这些事情,不禁怒气横生,因为史家当初决策的错误,已经大不如以前,这些人不是史家人,根本不珍惜史家能得到今天如此荣华地位,全都是仰仗已亡的护国公战场上用鲜血打下来的,如今却被护国公夫人的娘家人糟蹋如此,名誉几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