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现在手里也不缺钱了。

&ep;&ep;爸爸留给我的财产,少数被顾元昊挪去挥霍掉之外,大部分还是如期拿回来了。

&ep;&ep;顾元昊正在离苏城五百里之远的钟山监狱坐牢,我可以高枕无忧。曹姐说我哪里是中产,已然算是富裕阶层了,这也不算是假话。

&ep;&ep;所以这样一来,我的心里就更看轻爷爷留给我的,但又附带了条件的遗产。

&ep;&ep;唯有看轻这些,不屑这些,才能减缓我因不孕受到的打击。我甚至憎恨起这份遗嘱来,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像以前一样,我是不会抽时间专门去医院体检的。

&ep;&ep;不知道,也就意味着不痛苦。

&ep;&ep;骆维森要来接我,好歹我得打扮打扮。

&ep;&ep;虽然我对赴宴这种事儿不上心,但也不能打扮得太寒碜了。

&ep;&ep;我有衣服。新买的。

&ep;&ep;虽然没置备齐全的化妆品,但我还是买了粉底霜和口红。

&ep;&ep;我对着镜子,一边打扮,一边就在自嘲。我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宋窈啊,你也就这点出息!瞧你这德行,是有多么害怕失去他,怕被他甩了呀?哼哼……你还说你不在乎他?”

&ep;&ep;我吃了一惊,拿着梳子的手随即放了下来。

&ep;&ep;我……在乎骆维森,有吗???

&ep;&ep;废话!我要不在乎,干嘛对他身边那个还没显形的杜鸽那样在意呀?按照骆维森说的,我就是小心眼儿,就是瞎想。既然他不承认,还口口声声说是纯洁的叔侄关系,那我要这样多虑干什么?

&ep;&ep;可我就是不能不多虑。

&ep;&ep;潜意识内,我就不想失去骆维森,不想看着他的怀中躺着的是别的女人。不管是杜鸽,还是别人,都不行。

&ep;&ep;我吃惊于我的独占欲。

&ep;&ep;这种欲望在我和顾元昊的婚姻中,从来没有过。

&ep;&ep;我还嘲笑过讽刺过骆维森的独占欲,可现在……我们难道不是一样?

&ep;&ep;我对自己的打扮很满意,我不擅长装扮,现在我认为自己已经做到极致了。

&ep;&ep;黑色v领的真丝长裙,同色的高跟鞋,头发梳成一个髻,脖子上戴了外婆留给我的一串翡翠项链。

&ep;&ep;呵呵……我拒绝我妈的东西,但却欣然接受外婆的遗物,也是自相矛盾。

&ep;&ep;骆维森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ep;&ep;这幢房子,是他第一次来。

&ep;&ep;当我听到车响,迫不及待去开门的时候,我真的像殷勤等候他驾临的忠心小情人儿,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会飞了,去投到别的女人的怀抱。

&ep;&ep;我悲哀地发现,我这副卑微的德行,已然和我妈差不多了。

&ep;&ep;骆维森进门先打量我,然后打量房子。

&ep;&ep;我请他坐下,说我备好了茶。又问他是不是有点饿,我也有现成的点心。

&ep;&ep;他就笑了一笑:“宋窈,你这样我不适应。”他握住我的手,顿了顿,轻声,“做你自己就好。”

&ep;&ep;我就假模假样地:“我就在做我自己啊……怎样,我打扮得好不好看?”

&ep;&ep;他就摇了摇头。“不好。”

&ep;&ep;“啊?我认真打扮的……”

&ep;&ep;“你该戴上我送你的那串钻石项链。”

&ep;&ep;“太贵重了。一个宴会而已,不用那么隆重。怎样,有没有六十分?”

&ep;&ep;我觉得,及格就行。

&ep;&ep;“有还是有的。”他悠悠喝了一口茶。

&ep;&ep;那我就放心了。

&ep;&ep;骆维森说时间尚早,不急。“我想好好参观一下,不如你带我上楼?”他礼貌地站了起来。他说想参观我的房间。

&ep;&ep;可是他又提出,想去我爸的香案前祭拜一下。

&ep;&ep;“香案摆在了顶楼,我带你去。”

&ep;&ep;骆维森跟着我上楼梯,突然又紧握住我的手:“宋窈,我答应过你爸爸,要好好照顾你的。所以……你真的不要多想。”

&ep;&ep;我的心一阵触动,转头看着他。

&ep;&ep;他是意有所指,含蓄地提醒我早上和他争执的事儿吗?提醒我不要在乎什么杜鸽李鸽的,要相信自己吗?

&ep;&ep;他就立在楼道,将手一摊:“我们或许前辈子真的有点缘分。说真的,比你好看、优秀的女人很多很多,但我就觉得和你呆着舒服。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ep;&ep;我怔了怔,心扑通扑通的,不知他说的用意何在。

&ep;&ep;可他的眼角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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