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爸的眼神很严肃。

&ep;&ep;他紧紧地盯着我,一定要我回答。

&ep;&ep;“没,真没有。”

&ep;&ep;“窈窈啊,爸爸什么都听见了。你……是要跟谁去参加聚会呀?”我爸还是很警惕。

&ep;&ep;我就细细地回想了和骆维森的通话内容。幸好,我没在电话里叫他的名字。我爸并不知道他就是骆维森,这就给了我继续抵赖的机会。尽管我爸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尽管我十分心虚,但我还是不得不伪装下去。我坚决地摇着头,果断说道:“爸,我真没有!”

&ep;&ep;我说,是一个高中同学订婚了,请我去参加婚宴。“爸,你太多疑了。”

&ep;&ep;我搀扶着他离开了卫生间。

&ep;&ep;回到病房,我爸就叹息:“窈窈啊,爸爸是关心你啊。”在我面前,我爸几乎从来不提我妈王惠琳的名字,但这一次,他破例了,说我妈的人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不能受了她的影响。“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那个姓骆的老头……”

&ep;&ep;我爸说那个姓骆的老头,比他还大近二十岁,七十几的人了,仗着有钱,还是那样不正经……

&ep;&ep;“爸,别说了。”

&ep;&ep;我不想让我爸生气。

&ep;&ep;扶着我爸再躺下来,都快十一点了。我困了,我爸也困。我叫刘嫂回去,自己就在陪护床上躺了下来,很快进入梦乡。

&ep;&ep;第二天早上,差不多七点,我醒了。

&ep;&ep;我没想到,这么早,曹姐会出现在医院,会来探望我爸。她的手里,提着满满的礼物,水果啊补品的都有,瞧着也花了不少钱。我的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曹姐不是以前的曹姐了。以前,她家里堆积的都是别人送的东西,花钱从不心疼,一年到头,购物卡多的花也花不完。可现在的曹姐,没了往日的风光,日子过子非常紧巴。

&ep;&ep;我就请她坐下,给她削水果。“曹姐,不用买什么东西。”

&ep;&ep;我转过头扑,见我爸还没醒,我就轻轻告诉她:“我爸其实也吃不了什么,每天清粥小菜他反而最喜欢,你太破费了。”

&ep;&ep;曹姐就冲我笑了笑。

&ep;&ep;“小宋啊,上回你不是让我来你厂子上班的吗?这事儿……还算数吗?还是你另外找了人了?”

&ep;&ep;她看着我,脸上有点儿拿捏不定。

&ep;&ep;我一听,就拍了下脑袋,瞧我这记性!

&ep;&ep;我抱歉地看着曹姐:“我忘了,这些天事情多,我真忘了!”我说我忙得每天陀螺儿似的,脑子里也觉得忘记了什么,但一时半会的,就是想不起来。

&ep;&ep;原来是这件事!!!

&ep;&ep;我握着曹姐的手,告诉她:“你要不说,不告诉我,我还得往下拖!”

&ep;&ep;提起鞋厂的事儿,我的话就有点儿多。

&ep;&ep;我看了一眼我爸,他还侧着个身子,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睡得正香呢。我就压低了声音,略带兴奋地告诉曹姐,我说鞋厂有起色了,有人来投资了,很快厂子就会从老城区搬迁到开发区,所有工人的工资都会加倍,待遇真的变好了。

&ep;&ep;曹姐一听,也很高兴,眼睛晶亮晶亮的。

&ep;&ep;我们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声调儿又高了起来。

&ep;&ep;曹姐就问我,这投资的人是谁呀?

&ep;&ep;这个,我不好瞒着她。一旦她接手鞋厂的账册,做账做报表的时候,骆维森这个名字绕不过去的。我就老老实实告诉曹姐:“投资的人,是长江集团的骆维森。”

&ep;&ep;“啊?”曹姐很是吃惊,“小宋啊,骆维森和你也不熟啊?”

&ep;&ep;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ep;&ep;有关我自己的私事,我当然不会吐出去半个字的。我和骆维森有什么瓜葛,我更不会让曹姐知道。

&ep;&ep;我就胡诌了一下:“是不算熟。但他听说了我的事儿,说这个厂子兴许能有起色,正好他有一笔闲置的资金,暂时也没找到合适的投资方向,知道我缺钱,就大方一挥手,将资金投我了。”

&ep;&ep;对我的话,曹姐听得半信半疑。她想了想,还是试探地问我:“那,小宋啊,骆维森到底投了多少钱啊?”曹姐想知道具体的数目。

&ep;&ep;“一千万。”

&ep;&ep;合同上就是那样写的。

&ep;&ep;“一千万?”曹姐更是吃惊,“骆维森……真的挺大方的呀?”

&ep;&ep;我看着曹姐因吃惊而变得夸张的脸,就解释:“长江集团有的是钱。我想,对骆维森来说,区区一千万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ep;&ep;“可是小宋,骆维森不帮别人,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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