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笑,胜过千万迟疑,许凝蓉的脸当即就红了几分。不是气的,而是羞的。

&ep;&ep;她一改凶巴巴的常态,抿嘴掩面,含羞说道:“既然荆师兄都这么说了……”

&ep;&ep;这一开口,音色都变得软糯纤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娇滴滴的小娘子。

&ep;&ep;后面的话许凝蓉没说完,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ep;&ep;看着以往咄咄逼人、牝鸡司晨的师姐在这个人的面前露出娇羞婉约的一面。众弟子也不知道是该趁热打铁,还是该棒打鸳鸯。

&ep;&ep;荆师兄在他们的印象里一致是个待人温柔,总以微笑相待,长相俊美又很有风度的人,这样的人受女子爱戴也是很寻常的事。

&ep;&ep;可如果他们想凑合他与许凝蓉在一起的话,许凝蓉的泼妇性子兴许会受荆无忧的熏陶而收敛一点,这样他们也不会整日看到她那张鼓睛暴眼、见谁都不满的狰狞表情。

&ep;&ep;可这样强势的女人,若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恐怕荆师兄也会受不了,毕竟男人都喜欢性格温柔,款款似水的女子。总不能为了自己能少受顿责骂,就胡乱起哄吧。

&ep;&ep;更何况,这些弟子一众认为荆师兄对许师姐没有兴趣。

&ep;&ep;荆无忧对许凝蓉的笑容虽然称得上是如沐春风,亲切无比,可实际上他对谁都是这张表情。

&ep;&ep;说好听点是和蔼可掬、平易近人,说得难听点的话,就像在虚与委蛇,有意敷衍。

&ep;&ep;就凭他们现在在底下不过发出了些声若蚊蝇的窃窃声,荆无忧就挂着那张笑脸看了过来。

&ep;&ep;这笑容莫名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感,看得一众弟子们打了一个哆嗦,舌头像是突然被冻僵似的闭口不言,噤若寒蝉。

&ep;&ep;许凝蓉笑着冲荆无忧说道:“妖兽玄挈既已被降服,那我们也不必在此地逗留了,更何况还有不少的弟子中了毒,得尽早回宗门替他们解毒才是。”

&ep;&ep;荆无忧颔首莞尔道:“说的没错,既然如此,你就带着他们下山吧。”

&ep;&ep;许凝蓉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她问道:“师兄你难道不下山吗?”

&ep;&ep;荆无忧笑而不语,越过洛尘等人所站之处,漫步走到之前盛容轩所躺之处,然后蹲下,伸出手轻柔地摸索着被血染红的积雪,嘴角似勾不勾,垂眼笑道:“以此迹象看来,洛尘说的那个人受伤不轻,或许我能寻着他的血迹找到他,替你们出一口气。”

&ep;&ep;众弟子感动得泪如雨下,心道荆师兄可真是个好人。然而没一个人知晓他实则另有目的,说帮他们出气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ep;&ep;许凝蓉却是不怎么赞同,说道:“可只有师兄你一个人的话,岂不是太危险了?不如我也跟着你一块去吧。”

&ep;&ep;荆无忧淡声道:“你若同我一起去,谁护送他们离开?”

&ep;&ep;许凝蓉再道:“有洛尘啊,如果是他,一定不用担心的。”

&ep;&ep;荆无忧道:“他受伤了,我不太放心。”

&ep;&ep;许凝蓉坚持不懈:“小伤而已,并无大碍,你说是吧,洛尘?”

&ep;&ep;说完,他就给了洛尘一个眼神自行体会,洛尘只好窘迫地笑了笑,点头应是。

&ep;&ep;望她一而再回驳自己,荆无忧眉间细微地抽了抽,像是不太耐烦。他闭上眼睛,沉声道:“我一个人可以。”

&ep;&ep;许凝蓉不是傻子,多多少少也意识到自己真的有些缠人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还想再说:“可是……”

&ep;&ep;荆无忧站起身,背对着众人,耐着性子道:“不要说了,你还是快点带洛尘和苏童他们回宗门吧,要是再拖下去,指不定连命都没了。”

&ep;&ep;许凝蓉咬着嘴唇不说话,扫了一眼身旁那些中毒颇深已脸色涨得煞红的弟子,无奈之下,只得答应道:“那好吧,我这就带他们回去,荆师兄你一定要谨慎小心啊。”

&ep;&ep;荆无忧:“嗯。”

&ep;&ep;雪已停歇,白雾散去,山路显得不再影影绰绰。许凝蓉召唤出一把剑,携带众弟子飞跃重重山峦,离开了璇昆山。

&ep;&ep;在他们离开之后,荆无忧立在雪地,面无表情地瞧着地上的血迹斑斑若有所思,好半晌,他才托起手肘,眼睑微敛,挑起眉梢,唇瓣上下一张一合,像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轻轻地笑了一声,呢喃道:“神仙……哥哥,很有意思的称呼呢。”

&ep;&ep;·

&ep;&ep;雪停了,空气仍然寒冷。凤迟龄拽住奄奄一息的盛容轩的一条腿,漫无目的地在雪中逶迤而行。

&ep;&ep;他本来是想回木屋家里去的,除了那里无处可去。因为几日前凤迟龄才从邪绫界里出来,而这一出来就是当头一击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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