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太清楚。”洛尘沉吟说道,“那里原本站的是……”

&ep;&ep;倏地,一个鹅黄身影从树林里飞出,后背着地地倒在洛尘等人的面前,只望盛容轩用袖口随意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狰狞笑道:“什么嘛,你怎么还没有死啊……”

&ep;&ep;他的脸上似乎被扯下了一块皮来,令人毛骨悚然,可怖至极。

&ep;&ep;可定睛一看的话,那块被扯得欲掉不掉的皮不像是从他的脸上脱落的。

&ep;&ep;那抹冰壶秋月的水色身影从不远处讪讪行来,他手里握着一把冰剑,在凛冽的寒风中呼出一阵清亮的剑鸣。

&ep;&ep;凤迟龄站在雪地中,雪花飘落在他的衣服上,只片刻就不着痕迹地消融。

&ep;&ep;一百年间,他似乎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连只言片语都懒得同他人道说,将手里一小片人|皮面具丢在了地上,不过眨眼间,溯雪剑狠狠扎入盛容轩的左肩,血液染红了白洁的雪地,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ep;&ep;只是肩膀被刺入一剑,盛容轩尚且忍痛闷哼了一声,他后头的除了洛尘以外的巫华宗的弟子们却是比他这个受伤的人还要惊乍,纷纷捂嘴叫唤了一下。

&ep;&ep;终归是十几岁的小孩,对于血腥的场面接触的不多,难免会大惊小怪。

&ep;&ep;盛容轩以厉鬼吃人的凶恶表情怒视着凤迟龄,疾言厉色道:“呵!堕魔之人,罪不容赦,天道居然放任了你!?”

&ep;&ep;按照常理来说,在凤迟龄入魔以后,应该是会降下几十道雷劫惩治他。就算不当场身消玉陨,也能将他劈成个缺胳膊断腿的废人,不可能想现在这样毫发无损,修为甚至还抵达至化神中期。

&ep;&ep;凤迟龄淡淡地看着他,无波无澜地道:“这很重要吗?”

&ep;&ep;事实上天道并没有放任他,雷劫也确实降下了。只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殒命,反而还化作渡劫的雷霆,协助他跨过了从元婴踏至化神的门槛。

&ep;&ep;溯雪泛着森冷的寒光,凤迟龄朝他一步一步逼近,盛容轩不由得身形一颤,哑声道:“你想干什么,杀我吗?”

&ep;&ep;凤迟龄道:“不然呢,留着你过除夕吗?”

&ep;&ep;一众弟子里的苏童插话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们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ep;&ep;他的贸然出声使盛容轩灵机一动,想起在这个小子的身上还留有他种下的蛊,当即神识一动,苏童就不受控制地冲上前,被盛容轩掐住脖颈,作势要威胁凤迟龄:“你在走进一步,这小子的脖子就会在下一刻被扭断。”

&ep;&ep;其他弟子纷纷握紧了手中弓箭,却不敢肆意行动。凤迟龄淡漠地看了一眼被盛容轩挟持的苏童,又看向他,揶揄道:“你的手段还能再高明点儿吗,你知道我不会对不相干的人动容半分的。”

&ep;&ep;由于蛊虫起的作用,盛容轩左肩伤口逐渐愈合,他的脸色也不复以往那样无血色,说话的气力也有了些底:“哪里是不相干的人,这位可是大皇子殿下的同门师弟啊?”

&ep;&ep;凤迟龄的唇瓣微微动了几分,终是没有开口说话。

&ep;&ep;可他的话却是让巫华宗的弟子们满头雾水。

&ep;&ep;“大皇子?和苏童是……同门?”

&ep;&ep;“那不就是和我们也一样是同门了吗,可这怎么可能?”

&ep;&ep;“我可从来没听过宗门里哪位师兄师弟的身份是皇子,这人瞎说的吧。”

&ep;&ep;他们的质疑对于盛容轩而言,恍若是空气。他视线不偏不倚地望向凤迟龄,仿佛已经坚信对方不会对自己动手,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ep;&ep;凤迟龄却不合常理地道:“那又如何?”

&ep;&ep;下一刻,风雪骤起,盛容轩被逼到走投无路,只得放开苏童,控制其冲向凤迟龄,趁此间隙,反手朝身后的人群中又提了一人。

&ep;&ep;洛尘之前为救苏童而不慎受了妖兽玄挈的一击,没法再作出反抗,他被盛容轩捏住下巴,令一只手里攥着一抹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眼看就要尽数往洛尘嘴里灌下的时候,凤迟龄也没管苏童,拂袖将两人分开。

&ep;&ep;洛尘眉宇紧蹙着踉跄了几步,被别的师兄弟扶住,而盛容轩则是嘴上上扬,露出一抹阴仄仄的笑容,就像是在告诉他:刚刚的红色粉末已经成功灌入了洛尘的体内。

&ep;&ep;然而凤迟龄没有看到有一粒粉末掉入洛尘口中,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你以为能唬住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ep;&ep;见被拆穿,盛容轩的脸色霎时就冷了下来,顿了顿,他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是一种罕见的毒|药,吞下腹中后就会感觉浑身燥热痛痒难耐,像千万条小虫子在体内攀爬,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树上来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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