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得到这个答案,凤迟龄轻轻叹了口气,歪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妥协道:“好吧,就当你说的是实话。”

&ep;&ep;顿了顿,他又道:那如果和无忧比的话,又如何?”

&ep;&ep;“……”

&ep;&ep;夜深人静,皎洁明月能悄无声息地爬起,也能无声无息地落下。

&ep;&ep;最后,迎来了荆无忧期望已久的“明日”。

&ep;&ep;他一大清早就起了床,在今日,他似乎格外注重自己的外表。平日里根本不屑梳理的头发,单单一个早上,也能梳个百八十回。

&ep;&ep;今天,是凤迟龄答应与他单独下山游玩一整天的日子。

&ep;&ep;五年来,他们师徒四人基本没下过几次山。就算下去过,也都是四个人一起结伴而行,连两人并行的情况都不存在,更别说单独一人下山了。

&ep;&ep;而在今天,他可以和凤迟龄一同下山,那可真是……

&ep;&ep;衣冠楚楚的荆无忧一路上都掩盖不住自己脸上的高兴之色,嘴角总是情不自禁地上扬,霎时有种世间最高兴的事也不过于此的特殊感觉。

&ep;&ep;想着想着,他就开始好不矜持地一跃一蹦,等走到大师兄房间边上才停了下来,两手打在脸颊上胡乱揉了揉,随后换了一张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微笑脸走了进去。

&ep;&ep;那身水色以面对着画案,背对着他的姿势坐着。

&ep;&ep;荆无忧弯下腰,故意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边接近边缓缓举起双手,在距离对方不过一寸的时候,他突然从背后环住他,唤道:“大师兄!”

&ep;&ep;此番举动一出,察觉到怀中人的身形猛地一颤,荆无忧眨了眨眼,侧过脸,将半张脸贴在他的背上,闭眼笑道:“今天是大师兄和我一到下山的日子,就我们两个人哦,师兄不会是忘了吧?”

&ep;&ep;这声音听起来慵懒迷离,从好看的薄唇中溢出,低沉中还噙着点儿微微沙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地传入怀中人的耳朵里,可哪知道怀中人对此,身体是愈发地僵硬,宛如石块。

&ep;&ep;久久没有等到期待之人的回应,荆无忧颇感疑惑地睁开了眼。

&ep;&ep;既然对方没有动身也没动口,他就打算这样抱着凤迟龄不放手,脸上挂着的笑意逐渐转化为担忧,他小声问道:“大师兄怎么了吗?莫非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话,今天不去也没有关系,我就在这里陪你一天。”

&ep;&ep;凤迟龄久久不语,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圈,袖口里的双手却不易察觉地摩挲着,半晌才开口道:“不,不用……”

&ep;&ep;荆无忧顿了顿,抬头挑眉道:“大师兄?”

&ep;&ep;凤迟龄嗫嚅道:“我没事,不用担心,那个……你先……”

&ep;&ep;听怀中人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完整的一句话来,荆无忧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怀中人的后脑勺上望,随即手掌微微下移,不动声色地在他腰际掐了一把。

&ep;&ep;一声颇带尖锐炸呼的“噫”声陡然冒出,荆无忧仿若被吓到般倏然一愣,随后像抱了块滚烫的铁碳般迅速松开手,从他身后退了出去。

&ep;&ep;这记叫声过于响亮刻薄,贯彻在整个房间内,显然不会是凤迟龄发出的声音。

&ep;&ep;据他所知,他的大师兄即便是头脑疼得炸裂,如万蛊噬咬,也只会闷哼几下。

&ep;&ep;五年里,他偶尔会抱这个人几下,也会耍个心机摸这个人几把,但回答他的只是一顿斥责,实在做的过分才会被揍一顿。可如今的情况,万万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ep;&ep;不知不觉中,荆无忧召出一把木剑,将之直直指向“凤迟龄”的背后,两眼瞪得硕大,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你、是、谁。”

&ep;&ep;·

&ep;&ep;岸边的柳树低垂着头,未干的细小露水尚且凝在枝头,随着清凉的风缓缓曳动。

&ep;&ep;不知从何时起,北云湖边已然升起一片轻柔的晨雾,像轻烟般将连绵起伏的山峦衬得虚无缥缈,若隐若现。

&ep;&ep;真是一副青黛含翠,山色空蒙的好风景。

&ep;&ep;可风景再好,也要有能欣赏的与敢于欣赏的人。

&ep;&ep;由于当地环境较为偏僻,雾气又迟迟不肯褪去,目前还居住在这里的平民百姓已然寥寥无几,周边的居民明显减少,大部分都往北庭镇中心迁移。

&ep;&ep;而此时此刻,在这片美景里,唯有那停靠在河边的一叶扁舟,与一位站在舟上,等待着给需要摆渡的客人摆渡的摆渡人。

&ep;&ep;摆渡人是位老者,头发雪白,满面皱纹,他坐在小舟里的木凳上,腿边放着一只划船用的浆。

&ep;&ep;老者一双沧桑的眼睛平静地扫向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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