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兄长真要是以地主的名义,拆了老大人的家……

&ep;&ep;官家大概会头疼死了。

&ep;&ep;真是好侄子,坑(小)爹不手软。

&ep;&ep;吐槽归吐槽,偏心偏得没边儿的郁容,只觉兄长所说的不过是戏笑之言。

&ep;&ep;至于……

&ep;&ep;聂昕之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不得而知。

&ep;&ep;因为,他们一回京,板凳没坐热,司天鉴巴巴地送来了良辰吉日。

&ep;&ep;说,十天之后是绝无仅有的好日子。

&ep;&ep;要成亲的赶紧成亲吧,有情人绝对会恩爱一辈子,白头偕老。

&ep;&ep;万一错过了这趟,再等下一个吉日起码又要三五年啦!

&ep;&ep;郁容却是囧到不行。

&ep;&ep;要不要这么赶?

&ep;&ep;然而……

&ep;&ep;看到面瘫脸的兄长,在短短一刻钟内,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二人的吉服,在一瞬的无语之后,他的心倏而柔软到不行。

&ep;&ep;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令人做好的这一身吉服?

&ep;&ep;就等着这一刻,等了挺久了吧?

&ep;&ep;如何能忍心拒绝?

&ep;&ep;最关键的是……

&ep;&ep;为甚么要拒绝!

&ep;&ep;郁容微笑着试穿起吉服。

&ep;&ep;吉服红底玄黑,正面绣着神气威武的三尾银鸾,是嗣王才有资格穿的鸾服。

&ep;&ep;“怎样?”

&ep;&ep;他问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男人。

&ep;&ep;聂昕之只说了三个字:“美无度。”

&ep;&ep;郁容失笑,兄长甜言蜜语起来真的是……

&ep;&ep;肉麻死了。

&ep;&ep;不多久,聂昕之也换好了吉服。

&ep;&ep;郁容上下左右打量着,半晌,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眸子。

&ep;&ep;嗯,兄长虽然没像他一样问怎么样吧……

&ep;&ep;他笑盈盈地赞了一句:“世无双。”

&ep;&ep;一想到要与这男人结亲了,满心欢喜的时候,也忍不住肉麻一把。

&ep;&ep;聂昕之矜持道:“不若容儿。”

&ep;&ep;郁容闻言忍俊不禁。

&ep;&ep;日常商业互吹来一波吗?

&ep;&ep;对上男人好似不含情绪的双目,他神奇地感觉到这家伙隐蔽的期待,想了想,好话不要钱地脱口而出:“兄长神武威猛,容自愧不如。”

&ep;&ep;话音未落,郁容只觉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

&ep;&ep;喂喂!

&ep;&ep;不是玩“你夸我、我夸你”的游戏吗,兄长怎么突然破坏“规则”了?

&ep;&ep;很快,腹诽的年轻大夫连腹诽的气力也没有了。

&ep;&ep;失策啊失策。

&ep;&ep;郁容暗悔。

&ep;&ep;夸什么不好,偏偏夸某男人“威猛”?

&ep;&ep;威猛过头,自个儿的小身板有些吃不消啊!!

&ep;&ep;十天倏忽即逝。

&ep;&ep;说起来时间很赶,但契礼的准备工作,“居心叵测”的男人早早便着人安排好了。

&ep;&ep;郁容试完吉服,就根本没他什么事了。

&ep;&ep;直到契礼当时。

&ep;&ep;和冠礼一样,契礼是在聂氏祖庙举行的。

&ep;&ep;但跟冠礼的“从简”不同……

&ep;&ep;契礼办得极为盛大。

&ep;&ep;几千逆鸧郎卫,一水的血衣,其阵势真真是,浩浩荡荡。

&ep;&ep;盛大的程度且不提。

&ep;&ep;郁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

&ep;&ep;结契。

&ep;&ep;成婚。

&ep;&ep;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莫名其妙地紧张了。

&ep;&ep;紧张得不得了。

&ep;&ep;直到,被男人握着了一只手。

&ep;&ep;“容儿。”聂昕之的语气是少有的温柔,“有我在。”

&ep;&ep;郁容抬眉,对上男人专注的目光,绷紧的心绪不经意地放松了些许。

&ep;&ep;“哎,老大,还有容哥,你们怎么还在磨蹭了。”

&ep;&ep;聂暄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快别深情对视了,吉时马上到了,再不行礼就晚啦!”

&ep;&ep;郁容被对方的说法给囧了下。

&ep;&ep;旋即再没心思胡思乱想,甚至连紧张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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