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因着满屋子药材,而不由欢喜的年轻大夫,一时忘了此先的烦闷焦躁,拿起一枚“生姜”——正是难得之极的黄精——细细翻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ep;&ep;唰啦啦的雨声让陶醉在药材堆里的郁容回了神。

&ep;&ep;下雨了?

&ep;&ep;用干沙掩好黄精,郁容端起油灯,走至门口,打开了木门。

&ep;&ep;劲吹的急风打灭了灯火。

&ep;&ep;郁容没在意,随手寻了个地搁下了油灯,赶紧出门关好木门,以防止风将雨水吹到了药材上。

&ep;&ep;木屋是有檐廊的,只是风急雨猛的,人在檐廊下站了没一小会儿,身上的衣服便被渐湿了。

&ep;&ep;浑身湿哒哒的郁容不想转身回小屋里,也免得弄污了药材。

&ep;&ep;眼看着雨势愈来愈大,瓢泼似的,怕一时三刻止不住,轻咬了咬下唇,心下一横,任由雨水淋头,手扶着木栏杆,脚下小心,踩着木搭子一步一步下去。

&ep;&ep;刚一触到山石地面,便拔腿快跑,往他睡觉的屋子跑去。

&ep;&ep;一不留神,脚底打了个滑,便是一个趔趄,得亏郁容没将系统教与的、基本上没派上过用场的身法给忘记,在这时紧急用上了。

&ep;&ep;好歹没摔个前滚趴。

&ep;&ep;丢脸什么的无心考虑,关键是这山路上大小碎石子到处散落,人要是重重地摔个一跤,身体上怕是吃上一些苦头了。

&ep;&ep;遂是一步一滑,幸而两栋木屋相隔没几步,好容易郁容赶回了房间。

&ep;&ep;全身被雨水浇了个通透。

&ep;&ep;好在屋里有水缸、柴禾以及吊罐,洗漱用的大小木盆,不想自个儿生病耽搁了明日的行程,某位大夫赶紧换去湿透的衣服,果断弄了碗姜水喝了。

&ep;&ep;又是添柴,又是烧水。

&ep;&ep;等擦洗完了,瞎忙活了一整晚的郁容累得够呛,总算没闲心想这个、想那个,倒在床上没过几个呼吸,便陷入酣睡。

&ep;&ep;咚咚咚,急促地打门声,震散了梦境。

&ep;&ep;郁容瞬时便惊醒了,心脏随着鼓敲的打门声一下一下地悸动,连鞋也顾不上穿了,匆忙跑去开门。

&ep;&ep;天光未明。

&ep;&ep;一个错眼差点没发现黑小子的存在。

&ep;&ep;马牙风磕巴地讲起旻国官话:“病、病了。”

&ep;&ep;郁容心里一紧:“谁病了?”

&ep;&ep;马牙风闻声,松开抱在胸口的双臂,高举起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ep;&ep;是昨天在山上逮着的土拨鼠?

&ep;&ep;郁容默然。

&ep;&ep;这小鬼!搞得这般紧张,害他还以为……

&ep;&ep;转而想到马牙风对小动物的喜爱,某位“非专业兽医”端正起心态,打量了一下小小的土拨鼠幼崽,根本不需检查,便摇了摇头:“它已经死了。”

&ep;&ep;“病。”

&ep;&ep;“马牙风,”郁容唤着,直言没有委婉,“这野生动物有可能不干不净的,还是少以肢体接触,万一不小心沾了病菌或者虫子,到时候生病的就是你了。”顿了顿,放软了语调,“既然它死了,马牙风何不葬了,也好让它入土为安。”

&ep;&ep;长长的一通话,不知马牙风听没听懂。

&ep;&ep;不再强求郁容给治小动物,便是蔫耷耷地抱着小土拨鼠转身跑了。

&ep;&ep;看得郁容有些小小愧疚,只觉自己干甚么一口就拒绝了,装模作样给土拨鼠治一治也好。

&ep;&ep;只是……

&ep;&ep;“公子。”

&ep;&ep;贺校尉的声音忽地响起,打断了郁容一闪而过的念头。

&ep;&ep;也没多加在意,他循声回过头。

&ep;&ep;贺校尉恭谨出言:“雨天行路恐有危险,不知今日是否启程?”

&ep;&ep;郁容没立马给予回话,望着尚黑蒙蒙的天色。

&ep;&ep;雨势比之半夜时小了很多,但淅淅沥沥的,一看就知,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停的。

&ep;&ep;沉吟了少刻,他说:“天大明前走山道不安全,等一等看吧。”想了想,补充,“乌寨主既是让我们尽早走,滞留在此地怕是不妥。若是到了白日,雨势不见有增大的趋势,我们还是出山,循着来时的路,小心些应无大碍。”

&ep;&ep;贺校尉自无异议,沉声应诺。

&ep;&ep;郁容倏地想起了一屋子的药材,不由得皱了皱眉,下雨天在外赶路,再怎么防护,药材不可避免会沾到雨水吧?

&ep;&ep;转而又想,顺利的话,天明出发,天黑说不准就到了仙门镇,到时候找个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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