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简直就是个小大人。盘子慨叹道:“若不早些定下亲,大了就找不到如意人,会像大兄一样没人要,可怜呢。”

&ep;&ep;“扑哧——”

&ep;&ep;郁容没能憋着笑。

&ep;&ep;盘子当即反应过来,面露赧色,羞愧道:“匙儿哥哥莫恼,我不该取笑大兄。”

&ep;&ep;郁容笑着摆摆手,嘴上跑火车:“你没说错,你大兄年龄大了没人要,我也是见他可怜,才……”

&ep;&ep;煞有其事地叹了一声。

&ep;&ep;——接连几日,天天面对面,这一大一小的处得挺熟了。故而说话之时,尤其是戏笑之言,没多少忌讳。

&ep;&ep;盘子眨了眨眼。

&ep;&ep;郁容笑叹:“故此我才让你莫多思虑,防止老得快,跟你大兄一样成婚都难。”

&ep;&ep;盘子的眼角抽了抽。

&ep;&ep;郁容注意到了,顿时收起戏谑之心,忙道:“可是哪里难受,你的眼睛……”

&ep;&ep;盘子神色微僵,说话仿佛有些吃力,一个字一个字地蹦:“没、没有,匙儿哥哥莫担心。”

&ep;&ep;郁容眉头轻蹙:“真的?不如我给你脉诊一下。”

&ep;&ep;盘子突然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大兄……”

&ep;&ep;郁容微愣,下意识地转过头,只看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ep;&ep;诶?

&ep;&ep;兄长啥时候来了?

&ep;&ep;怎的一言不发就走了?

&ep;&ep;“匙儿哥哥。”

&ep;&ep;疑惑出神的郁容闻声回首,就见盘子一脸严肃,语带急促:“你快去追大兄啊。”

&ep;&ep;诶诶?

&ep;&ep;“大兄许是不高兴了。”

&ep;&ep;郁容怔了怔,陡地忆起适才自己瞎扯淡的说法,瞬时囧囧有神。

&ep;&ep;虽然是开玩笑……

&ep;&ep;想想兄长的心眼儿,说不准真如盘子所言,不高兴了。

&ep;&ep;郁容素来认错态度良好,便与盘子说了几句辞别,赶紧地追出门,哪知聂昕之的脚速太快了,他出了花厅就看到对方消失在院子门口,等再跑到院门外,便再找不到一丝人影了。

&ep;&ep;问打点园艺的小厮,只说没看到,一路问了好些人,都是茫然摇头。

&ep;&ep;郁容心里忽上忽下的,莫名觉得从不跟他真的置气的兄长,这回生气了。

&ep;&ep;边满王府地找人,边将适才与盘子的笑言回顾了一遍。

&ep;&ep;忽有反省,说兄长没人要、不成婚什么的太过分了,明明对方是因着童年那些懊糟事,不管承认与否,确是留下了阴影。

&ep;&ep;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p;&ep;郁容倏而止步,在自己嘴上轻拍了一下。

&ep;&ep;嘴巴没把门,该打!

&ep;&ep;“公子。”管事的声音突兀响起。

&ep;&ep;郁容心里一喜,转身问:“李叔可知兄长在哪?”

&ep;&ep;幸而李严没辜负他的期望,告知:“主子在离刃斋。”

&ep;&ep;郁容微眯了眯眼,仔细回想了一番。

&ep;&ep;王府太大,各种园啊院苑的,名字又都奇离古怪的,着实不好记。

&ep;&ep;“可是放着乐器的地方?”

&ep;&ep;李严点头:“正是。”

&ep;&ep;怪不得找不到人。

&ep;&ep;离刃斋类似是音乐室的存在,寻常他和聂昕之就没去过,一点儿存在感也没有。

&ep;&ep;郁容松了口气,对管事说了声谢,掉头就要走。

&ep;&ep;“公子!”管事连忙喊住人,怕耽搁对方的事,不带喘息地说完整句话,“此是魏国府公子百合郎送来的帖子与丹青,指明给公子的,经由查验并没丝毫不妥,公子您可以收下?”

&ep;&ep;郁容一愣:“百合郎,谁?”

&ep;&ep;管事道:“即是国公之嫡孙。”

&ep;&ep;从前些日子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个傅粉何郎般的公子哥。

&ep;&ep;郁容恍然大悟,道:“东西给我,具体的回头再说。”

&ep;&ep;既然查了不是什么危险之物,收便收下,不过暂时他没心思看,等安抚好了聂昕之再说。

&ep;&ep;便拿着帖子与画卷,郁容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离刃斋。

&ep;&ep;穿过一道月门,就听到离刃斋正屋传来钟声铛铛,脚步顿了顿,复又匆匆前行。

&ep;&ep;推门而入,有一下没一下的钟乐戛然而止。

&ep;&ep;环视一圈,掠过琴瑟箜篌等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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