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几遭碎裂的三观,又一次崩掉了满地。

&ep;&ep;第132章

&ep;&ep;一言难尽。

&ep;&ep;郁容一边努力拾捡着碎了一地的三观,一边忍不住分心叹服,他家兄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简直惊人。

&ep;&ep;看这口供,真得让人怀疑,调查之人是不是钻人床底偷听了,才能将前因后果,乃至事件参与者说过的每一句话,描绘得淋漓尽致,委曲详尽。

&ep;&ep;遂是唏嘘慨叹,只觉可怜可恨又可悲。

&ep;&ep;可怜的是承受无辜遭殃、为此几近被逼至绝境的秦氏女。

&ep;&ep;可恨可悲的是策划这一桩蓄意伤害、甚者谋杀案的幕后主使者,秦家长媳,秦氏女敬爱有加的大嫂秦贺氏。

&ep;&ep;秦贺氏费尽心思,想害死秦氏女,其缘由源于一场悲剧。

&ep;&ep;三年前,秦贺氏唯一的儿子,在参加集会的途中,被一匹发疯的惊马踩踏,伤重而不治身亡。

&ep;&ep;提刑官还算公道,严惩了当街纵马的人,既罚重金,又实施刑罚。

&ep;&ep;按照当朝刑律,算是从重处置了。

&ep;&ep;事已至此,无论对过失伤人者如何进行惩处,幼子夭亡却是无可挽回了。

&ep;&ep;秦家人悲痛欲绝,却也莫可奈何,时日久了,只能渐渐接受这个事实。

&ep;&ep;唯有秦贺氏,自此抑郁,心中有结,意难平。

&ep;&ep;作为夭亡孩子的母亲,这般想不开也十分正常。

&ep;&ep;同样的悲剧,承受力稍差的,就此崩溃也不无可能。

&ep;&ep;秦贺氏到底没有崩溃,全靠一股仇恨支撑着,重新振作了。

&ep;&ep;她要报复。

&ep;&ep;报复的对象却不是还在服刑的罪魁祸首,而是……

&ep;&ep;秦氏女。

&ep;&ep;原因是,当日秦氏女跟着她一起参加集会,由于两人在闲谈,一时疏忽,没注意到小孩儿跑到路中央,以至于遭遇了惊马。

&ep;&ep;秦贺氏认为,如果不是秦氏女在说话,分了她的注意力,有她看着,孩子就不会意外身亡。

&ep;&ep;一切都是秦氏女的错。

&ep;&ep;眼看着秦氏女越来越少提及死去的孩子,燃烧在秦贺氏心里的仇恨之火愈来愈旺。

&ep;&ep;她觉得秦氏女狼心狗肺,害死了亲侄子,居然毫无愧悔之意。

&ep;&ep;不承想,当她跟自家丈夫私下里说起自己的想法后,被厉色呵斥了好一通。

&ep;&ep;恨意遂达到了极点。

&ep;&ep;刑律不能处罚秦氏女,秦家的人也心存包庇,秦贺氏悲愤老天无眼,既如此,就由她来亲自动手,为无辜惨死的孩儿讨回公道。

&ep;&ep;报仇最直接的方法是杀人。

&ep;&ep;秦贺氏认为,死对秦氏女来说还是太轻巧了,不足以平息她满心的冤屈与悲痛。

&ep;&ep;便想到了毁其清誉,这样的惩罚,对一个未婚少女来说,才是致命的打击。

&ep;&ep;可毁掉一个少女的名声,说着容易,要不让人怀疑,操作起来没那么简单。

&ep;&ep;秦贺氏就想到了花柳病这一招,除了嫖客,往往多是下等妓女才会得这样的腌臜病。

&ep;&ep;巧的是,秦氏女的长兄,也即秦贺氏的丈夫,就是个流连花街柳巷的嫖客。

&ep;&ep;早在孩子出生没多久,秦贺氏便没再与其丈夫同床了。

&ep;&ep;因为对方感染了花柳病。

&ep;&ep;秦贺氏素有贤惠之名,找了由头,替丈夫请了私人大夫,专治花柳病。

&ep;&ep;其丈夫有花柳病的事情,除了夫妻俩与私人大夫,秦家没其他人知晓。在花柳病治好前,夫妻不能同床,自然,再想要个孩子,风险太大。

&ep;&ep;这对秦贺氏也是一个刺激。

&ep;&ep;于是,她想到让秦氏女感染花柳病。

&ep;&ep;花柳病具有传染性,不一定非要通过交合才会感染的。

&ep;&ep;秦贺氏作为当家少夫人,管理着后宅内务,做些手脚不要太容易,便将她丈夫用过的东西,譬如布巾等,混入到秦氏女的闺房。

&ep;&ep;不想,秦氏女没得花柳病,却患上了急性的疣疮。

&ep;&ep;眼看着再拖下去,秦氏女就要嫁出门了,秦贺氏心念一动,就着这个时机,花重金收买私人大夫,诊断秦氏女患的是花柳病。

&ep;&ep;私人大夫住在秦家已有好一段时日,秦家人对其深信不疑。

&ep;&ep;秦家当家是个暴脾气,最看重脸面,一怒之下不听其女儿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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