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富家公子哑着嗓子道谢,好一通的感激之言。

&ep;&ep;郁容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从对方口中知晓其下人大概会寻来的事实,便拉着聂昕之暂且留待一旁等着。

&ep;&ep;这个时代,山林暗藏着不少的凶险,人为的诸如劫道者且不提,虎害什么的一直是南方州府的心头大患。

&ep;&ep;差不多又等了两刻钟,两名患者的下人找到了这里,总共六七个人,其中有几人是彪壮的汉子,这样的一行人,安全问题无需人担心。

&ep;&ep;本职尽到,郁容没再多待,便与一众人告辞了。

&ep;&ep;除却得到了对方豪爽给予的十两银钱的报酬,还问到了去宁泰寺的正确路线。

&ep;&ep;得幸亏问了,他们原本走的是猎户进山打猎的路线,要真沿着小道前行,说不准今夜得露宿深山了。

&ep;&ep;当郁容站到了宁泰寺正门的牌坊前,看着西斜挂在檐牙尖的红日,一股慨然之情发自内心油然升起——

&ep;&ep;爬个海拔不过五百米的山头,他居然有种披荆斩棘,走过了九九八十一难的错觉。

&ep;&ep;烧柱香而已,至于吗!

&ep;&ep;天色将晚,山上的游客陆续下了山,偌大的寺庙,给人些许冷清之意。

&ep;&ep;“没想到这宁泰寺挺大的。”郁容不由得感叹。

&ep;&ep;聂昕之说明:“此是常鄱最有名的一间庙宇。”

&ep;&ep;郁容略感惊奇:“很厉害?”

&ep;&ep;聂昕之回:“据闻签文甚是精准。”

&ep;&ep;郁容尽管对抽签什么的不信,但跟很多天朝人一样,信与不信,反正凑一份热闹又少不了一块肉。

&ep;&ep;遂兴致勃勃地表示:“我们也抽个签罢?”

&ep;&ep;聂昕之颔首,忽而问:“姻缘?”

&ep;&ep;郁容:“……”

&ep;&ep;兄长怎么突然这么直接了?

&ep;&ep;不过……

&ep;&ep;“用得着抽姻缘签?”

&ep;&ep;他俩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嘛,总不可能他家兄长还想寻觅第二春吧?

&ep;&ep;聂昕之没回答。

&ep;&ep;郁容还想说甚么,突觉一阵异样感,好像有人在打量他,下意识地转头,即看到一个二八芳华的少女,身后跟着几名女使,袅袅娜娜地小步慢走。

&ep;&ep;少女薄纱遮面,却仍让人感觉得到她在笑。

&ep;&ep;对着郁容笑。

&ep;&ep;郁容有些迟疑,按照在现代的习惯,不管认不认识、熟不熟悉,别人对自己笑的话,便会礼貌地回以一个微笑。

&ep;&ep;可是……

&ep;&ep;眼前一黑,被人捂着了双目。

&ep;&ep;好了,无需纠结了。郁容直接将少女抛在脑后,温声开口:“不是说烧香?咱们得抓紧时间,要不然等下天黑了可就不好下山了。”

&ep;&ep;烧香,祈福。

&ep;&ep;宁泰寺既以签文出名,入乡随俗,自是各抽了一支签。

&ep;&ep;如聂昕之所愿,姻缘签,咳!

&ep;&ep;郁容对着上上大吉的签发懵,按理说签文不是该写得拗口,让人读起来不知所云、不明觉厉吗?

&ep;&ep;为什么他的签文如此简单粗暴——

&ep;&ep;“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ep;&ep;这支签确定是说姻缘的?

&ep;&ep;总有一种宁泰寺的僧侣们偷懒了的感觉。

&ep;&ep;默然半晌,郁容转而探头,看向他家兄长的签:“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天长地久。”[*]

&ep;&ep;“……”

&ep;&ep;不由自主地想歪了,话说,宁泰寺的大和尚们也太……不讲究了罢?

&ep;&ep;“容儿,”聂昕之问,“下山何如?”

&ep;&ep;郁容蓦然回了神,下意识地应了声:“嗯。”

&ep;&ep;绝对不是错觉,他家兄长好像特别高兴。

&ep;&ep;下一刻……

&ep;&ep;少女拦住了郁容的去路。

&ep;&ep;感觉到周身急转直下的低气压,他顿觉压力山大。

&ep;&ep;少女落落大方,对两人行了个万福礼,显然,她的真正目标不是冷着脸的聂昕之。

&ep;&ep;她对着郁容盈盈一笑。

&ep;&ep;郁容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ep;&ep;却听少女抢先一步开口了:“容小女子冒昧,想问一声公子,不知你簪在发髻间的红花是甚么花?”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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