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药膏是治药毒形成的血疱紫斑,现在没药材,一时半会儿倒也不急。

&ep;&ep;汤药是临时拼凑的方子,比起正经的清营汤确有不足,治疗的效果略差了,大抵会让患者恢复得慢一些,倒没什么大问题……县城距离不远,回头让这家人去买些药,再凑齐方子也不碍事。

&ep;&ep;到底是小孩子,郁容不怎么放心,一直待到罗里长按他要求煎好了药,喂着小孩儿喝下,其体温略有下降后,这才离开了厢房。

&ep;&ep;罗里长家是三进的院子。郁容出了一道院门,就见男人负手站立在丈余外。

&ep;&ep;天已麻麻黑了,不知对方等了自己多久……

&ep;&ep;有些触动,可更多的是——

&ep;&ep;“兄长,你的胳膊不想要了?”

&ep;&ep;郁容温温柔柔地问出声,心情是十分的不爽。

&ep;&ep;说好的让这家伙补眠,结果跑这儿来装树桩吗?还有,背着手看起来确实很有“领导”范儿,可别忘了胳膊先前差点给摔折了。

&ep;&ep;聂昕之默默地将手拿到身前。

&ep;&ep;郁容暗叹,三两步走近前,对男人微微笑:“走罢,回客房。晚饭估计得再过一个时辰,先休息会儿。”

&ep;&ep;聂昕之应了一声,没受伤的右手搭在了年轻大夫的腰上。

&ep;&ep;郁容黑线。

&ep;&ep;这家伙太不讲究场合了,怎么比自己这个现代人还开放?

&ep;&ep;算了……

&ep;&ep;光线这么暗,院里没有第三个人,随这男人高兴就好。

&ep;&ep;回客房的路上,郁容语带忧虑地开口:“虎子的药毒之证怕不是一天两天即能好的……”

&ep;&ep;自打霍乱那一次,因为没太留心,乃至周昉祯的小厮病死了,他之后对待自己的病人,多少有些谨慎过头的感觉。

&ep;&ep;尽职尽责本是应当,可这一回到底跟平常不一样。

&ep;&ep;后天就是除日了……

&ep;&ep;难道真的留在这陌生的罗山村,跟萍水相逢的罗家人一起过年吗?

&ep;&ep;“无需过虑。”聂昕之浅声安抚,“理县我有一小院。”

&ep;&ep;郁容:“……”

&ep;&ep;差点忘了,他家兄长是地产房产遍布旻国的壕。

&ep;&ep;遂笑开,他道:“这样的话,如果除日赶不及回家,咱们就去理县县城过年?”

&ep;&ep;一两天的时间,足以保证虎子的病情能完全稳定下来,不出意外的话,无需他守在床边不离寸步,理县距离这儿也不远,真有什么个情况,也能及时应对。

&ep;&ep;聂昕之轻颔首。

&ep;&ep;郁容只觉心情一下子明快了,下一刻又有些纠结:“我这个医者,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ep;&ep;大医精诚,就不说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了,病患在前,他却斤斤计较过年一事……即使有很大的原因,在于这是他跟兄长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难免希望可以非同一般。

&ep;&ep;聂昕之平静地回答:“天下良医,莫过于容儿。”

&ep;&ep;郁容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吃惊地张大眼,侧首上上下下打量起男人。

&ep;&ep;半晌,他忍不住问:“兄长你……真的这样以为?”

&ep;&ep;聂昕之道:“理当如此。”

&ep;&ep;“……”

&ep;&ep;良久,郁容轻叹了一声:“防御大人若听到兄长这样的说法,怕是会哭晕了。”

&ep;&ep;聂昕之显然不懂他的意思,默了少时,赞同地点了点头:“然。”

&ep;&ep;郁容闻言,扑哧一声,笑得开怀。

&ep;&ep;·

&ep;&ep;是夜。

&ep;&ep;察觉到同床的动静,郁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天还没亮吧,兄长?”

&ep;&ep;聂昕之低声道:“此地有异常。”

&ep;&ep;郁容瞬时惊醒了:“什么异常?”

&ep;&ep;“不知。”

&ep;&ep;郁容:“……”

&ep;&ep;兄长这是职业病犯了?

&ep;&ep;怎么到哪个地方,都觉得这里不正常,那个有异常的……

&ep;&ep;这大半夜的,就不能好好睡个觉吗,闹啥子闹!

&ep;&ep;不想,聂昕之不仅自己“闹”,还闹起了闭眼打算继续睡的某人,将人轻抱了起来,表示:“容儿随我一起。”

&ep;&ep;“困……”

&ep;&ep;“你继续睡,”聂昕之这般说着,手上忙活,给睡思昏沉的郁容穿起衣服。

&ep;&ep;“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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