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个……”

&ep;&ep;聂昕之静静地看着他,等待接下来的话语。

&ep;&ep;郁容犹疑了半晌,自己都不知道想说什么,不由得暗叹,他真是从没有过这样纠结过。只是,原本想着顺其自然,甚至有些意动的事,因着圣人的突兀造访,让他不得不产生质疑之心。

&ep;&ep;尽管优柔寡断,可有些事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容不得他随随便便地作选择。

&ep;&ep;“为什么圣人喊你‘勺子’?”

&ep;&ep;话一问出口,郁容就囧了,他是想转移话题,可怎么就问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好吧,也不是莫名其妙,他确实挺好奇的。

&ep;&ep;聂昕之有问必答:“出生之初取的贱名。”

&ep;&ep;郁容恍然大悟,旋即想到了聂暄:“所以二公子也叫瓶子?”

&ep;&ep;聂昕之淡声道:“缸儿。”

&ep;&ep;哎?

&ep;&ep;聂昕之解释了句:“他嫌缸儿难听,自己改了。”

&ep;&ep;郁容默了:缸儿是难听,可瓶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ep;&ep;“听起来都是厨房里的东西?”

&ep;&ep;“小辈之中尚有铲子、碗儿、锅子、盏儿、杯子等厨用物什。”

&ep;&ep;郁容一下子被逗笑了,满心的纠结随之散去大半:“一家子‘餐具’啊?”

&ep;&ep;聂昕之略是点头。

&ep;&ep;郁容见状,乐不可支,半晌,忽地叫道:“勺子兄。”

&ep;&ep;聂昕之微怔,随后,居然应了声。

&ep;&ep;郁容笑得更厉害了——不妙,他的笑点也越来越诡异了。

&ep;&ep;不过,真的好好笑,“餐具”就算了,昕之兄竟然还是勺子。

&ep;&ep;笑着笑着,忧愁向来存不过一刻钟的少年大夫,心情便豁然开朗。

&ep;&ep;“昕之兄。”

&ep;&ep;“嗯。”

&ep;&ep;“多谢了。”

&ep;&ep;这人故意在逗他开心吧,尽管有些拙笨,但他确实被逗得开怀了。

&ep;&ep;聂昕之凝视着郁容的笑颜,伸手在他的发上碰了碰,以着陈述好似不带情感的口吻,说:“你还小。”

&ep;&ep;郁容一愣,继而又微微笑了,点头表示赞成:“我还没成年。”

&ep;&ep;所以,再等等吧,他一定考虑清楚。

&ep;&ep;不能辜负昕之兄,但也绝不辜负自己。

&ep;&ep;“勺子兄……”

&ep;&ep;之前憋狠了,郁容忍不住起了促狭之心。

&ep;&ep;一直“逆来顺受”的聂昕之忽而在他眉眼边摸了摸:“叫兄长。”

&ep;&ep;笑意卡在喉咙,郁容不由得张大双目:啥意思?绝不承认又想歪了。

&ep;&ep;男人重复:“叫我兄长。”

&ep;&ep;郁容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兄长?”

&ep;&ep;“嗯。”

&ep;&ep;突兀地想起匡英,以及跟他曾有一面之缘的弟弟匡秀,郁容微微勾起嘴角,学起匡秀对匡英的叫法:“大兄?”

&ep;&ep;聂昕之依然应声:“嗯。”

&ep;&ep;郁容又笑喷了。

&ep;&ep;简直像是被笑点低的聂家人传染了。

&ep;&ep;万一他被笑死了,谁来继承他的猫儿,和大熊猫?哦,还有大公鸡小红,以及实际上已经归属他的梨花。

&ep;&ep;·

&ep;&ep;说定了回青帘,第二日,郁容便带着他的猫儿们,坐着马车回去了。

&ep;&ep;——引得他去京城的龙血竭,拿到了足有十斤多。

&ep;&ep;聂昕之仍是他的“专用司机”。

&ep;&ep;着实过意不去,郁容已经推辞了几遍,可对方一个轻描淡写的“公务顺路”,就让他没话了。

&ep;&ep;炎炎夏日,在自家里当然没有王府别苑舒适了。

&ep;&ep;刚回家的头两天,郁容被热得有些小后悔,分外想念起别苑的清暑亭,转而便想到了那看着和气、心思不明的圣人,顿时打消了惦念之心。

&ep;&ep;算了,京城水土不服,他还是老老实实、安安心心地窝在青帘这个小村子里吧!

&ep;&ep;反正处暑已过,天气将会一天比一天凉,家里也不算待不住。

&ep;&ep;很快,郁容没时间纠结有的没的了。

&ep;&ep;何蛮子忽然上门。

&ep;&ep;前不久成功栽培并取得收获的半夏,在这第二季才播种没多久之时,遇到了严峻的情况。

&ep;&ep;不光是半夏,春季播种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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