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昕之兄可听过,不请自来,谓之不速之客。”

&ep;&ep;少年大夫言笑晏晏。

&ep;&ep;聂昕之循声看了过去。

&ep;&ep;初冬寂寥,红衣鹤氅俨然成了最明艳的一抹风景。

&ep;&ep;男人沉声回道:“频来无忌,是为入幕之宾。”(*)

&ep;&ep;郁容不由得想歪了。

&ep;&ep;一说到入幕之宾,第二反应就是裙下之臣什么的……

&ep;&ep;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ep;&ep;尽管,这里的入幕之宾,意思是关系好、亲近信任,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ep;&ep;郁容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昕之兄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ep;&ep;第38章

&ep;&ep;聂昕之没有回答少年大夫的问题,伸手解着挂在马后背的包裹。

&ep;&ep;鼓囊囊的,看着不像是行李。

&ep;&ep;惹得郁容探过头张望,略有好奇。

&ep;&ep;“这是?”

&ep;&ep;男人惜字如金,只道:“给你。”

&ep;&ep;“……”

&ep;&ep;突地想起了那一大笼子的乌梢蛇,郁容默默地后退了好几步,才定睛细看那包裹——里面没什么特殊的动静,应该不是如蛇类一样的活物吧?

&ep;&ep;进屋,聂昕之拆了包裹,挨次拿出里头的东西。

&ep;&ep;一个素雅而别致的木匣子塞到了郁容手里,打开一看,一个猝不及防,险些被闪瞎了眼。

&ep;&ep;“……珍珠?”

&ep;&ep;宝光交照,满满的一大盒,直让郁容看花了眼。

&ep;&ep;男人微颔首。

&ep;&ep;郁容默了,半晌,悠然一叹:“昕之兄送这个给我……”是几个意思?

&ep;&ep;他要是女人,看到这些明显是极品的宝珠,说不准还会高兴一把。

&ep;&ep;聂昕之理所当然道:“我用不上。”

&ep;&ep;难道我就能用上了?郁容下意识地想反驳,到底是人家一番心意,忍了忍,没脱口说出。

&ep;&ep;男人像是察觉到他的疑虑,提醒了声:“可入药。”

&ep;&ep;郁容:“……”

&ep;&ep;真是被这人的壕气给震住了,差点忘了珍珠可是上等的、在这个时代尤为珍贵难得的贵重药材。

&ep;&ep;“谢了,”郁容心领了对方的好意,但,“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ep;&ep;聂昕之没有收回:“此物与我无用。”

&ep;&ep;郁容没多想,下意识地回:“你可以送给家里的女眷。”

&ep;&ep;“既无妻妾,亦无姊妹,无人可赠。”

&ep;&ep;“……去孝顺长辈?”

&ep;&ep;“原为长者所赐。”

&ep;&ep;郁容哑然,看这男人对这一匣子珍珠浑然不在意,近乎嫌弃的姿态,莫名想到了那句“珍珠如土金如铁”,简直是……“壕无人性”。

&ep;&ep;“真的太珍贵了。”

&ep;&ep;聂昕之凝视着少年大夫,平静开口:“物贵善其用。”

&ep;&ep;郁容终是无法说服男人,很是为难地收下了这一匣子的珍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怪矫情的。

&ep;&ep;如是想着,郁容囧了囧,真不是他故意扭扭捏捏,而是这一盒子宝物,拿着实在烫手啊!

&ep;&ep;可是他若坚持不要……

&ep;&ep;看看,三秀又蹦又跳,抓着珍珠玩得可高兴了,连一贯高冷的桑臣,也伸出了毛爪子,拨动着滚来滚去的圆珠子。

&ep;&ep;壕就是任性。

&ep;&ep;惹得向来不甚在意钱财的郁容,心里差点都有些不平衡了。

&ep;&ep;包裹里剩下的东西就相对没那么贵重了。

&ep;&ep;一大叠彩纸,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ep;&ep;聂昕之给出了解答:“彩纸灯。”

&ep;&ep;郁容恍然:“可我不会扎。”

&ep;&ep;作为一个非土著居民,他几乎没有下元节的概念,便是看人家热热闹闹的,原也不打算怎么隆重地过节。

&ep;&ep;男人直言:“我会。”

&ep;&ep;郁容一时无语,稍刻,笑叹:“昕之兄真贤惠。”

&ep;&ep;聂昕之瞥了一眼调笑自己的少年大夫,语气不见恼怒,淡声道:“莫要胡言。”

&ep;&ep;郁容笑得更欢:“我可没有胡说,在青帘,扎彩灯都是女人……唔……”

&ep;&ep;嘴里忽被塞入什么东西,甜甜的,是浓浓的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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