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刚才的几次震动使青丘国还处于忙乱之中,惜月本想追随怀襄前去探看,可到了云间便被众多武士阻拦下来。她的法力还未恢复,连冲数次都无法突破格挡。

&ep;&ep;焦急之中却见前方云雾起伏,一道白光倏然飞回,落到云间化为怀襄。在他身后跟着一人,黑衣飒沓,姿容冷艳,背后金色光剑依旧徐徐盘飞,落下无数星芒。

&ep;&ep;“夙渊?!”她愣了愣,旋即飞身扑去。

&ep;&ep;夙渊这才松了口气,正待上前迎接,却被怀襄伸手拦住。

&ep;&ep;“干什么?”夙渊含怒转视。

&ep;&ep;怀襄却冷冷看着两人,“大庭广众之下,怎不知检点自己的行为?”

&ep;&ep;夙渊被他这严肃神色唬得有点发懵,颜惜月却牵住他的衣袖,朝怀襄道:“你还好意思教训他?也不想想先前做的事情……”

&ep;&ep;“他做了什么?”夙渊顿时警觉,颜惜月怕他发怒,便只瞥了怀襄一眼,慢慢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ep;&ep;她这样一说,夙渊越发焦急。怀襄见两人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甚是恼火,可身后还跟着纺然,四周又有武士守卫,他在此也发不得雷霆。

&ep;&ep;夙渊狠狠瞪着怀襄,抓过颜惜月的手道:“我们走!”

&ep;&ep;颜惜月怔了怔,还未开口,便听怀襄幽然叹息:“萦歌,你回来了还不到一天就又要离去,从今往后,只怕你我再也不能相见。”

&ep;&ep;夙渊怒道:“什么萦歌?你休要在此蛊惑人心!”

&ep;&ep;怀襄却扬起下颔,“她就是我的萦歌,魂魄都几乎一样,还能有假?你带走她的人,却带不走她的心,我若是想她念她了,只要略施法术,她自然还会回到我身边。”

&ep;&ep;颜惜月大惊:“怎么可能?”

&ep;&ep;怀襄哼了一声,又哀怨地望着她道:“我等了一百多年,日日夜夜孤单愁苦,你就这样来了又走,怎不叫我肝肠寸断?!”

&ep;&ep;夙渊已经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我不管萦歌与你到底有什么过往,惜月只是我一个人的,谁都别想从中作梗!”说罢,拽着颜惜月就往法阵方向走去。

&ep;&ep;怀襄见状,急忙扬手想要施法,可就在这时,却见颜惜月勉强跟着夙渊走了几步,又停下道:“夙渊,我现在还不想走。”

&ep;&ep;一听到这,怀襄不由惊喜万分,夙渊却震惊:“你怎么了?莫非是被这狐妖施了法术迷惑心神?”

&ep;&ep;颜惜月摇了摇头,目含忧虑,“我……我觉得有一些事情得弄明白。如果就这样走了,恐怕我很难知道我与萦歌到底有何关联,我的魂魄,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ep;&ep;“离开青丘照样可以查实!”夙渊冷眼瞥了瞥正慢慢踱来的怀襄,心中满是抵触。

&ep;&ep;颜惜月低声道:“可是我跟着你逃离玉京宫,师尊定然气愤不已,就算我再回去询问,只怕他也不会告诉我实情了。”

&ep;&ep;夙渊无奈,怀襄在一旁听得一知半解,但也看出颜惜月的犹豫,便不失时机地叹道:“唉,其实我与萦歌有过很多往事,之前对你说的只是最初的相遇……”

&ep;&ep;“那你快些跟我说。”

&ep;&ep;夙渊见颜惜月居然搭理起怀襄,不禁沉下脸喊道:“惜月!不要听他花言巧语!狐妖最善于故作妖媚,骗取人心,你若是上了他的当,只会后悔莫及!”

&ep;&ep;颜惜月却道:“我又没有看上他,只是想弄清楚萦歌的往事……”

&ep;&ep;“萦歌的往事跟你有多大关系?你就非要留在此处不可?”夙渊沉下脸来,恨不能将惜月强行带走,可见她抿着唇低下头去,又不忍心对着她真正发火。

&ep;&ep;怀襄幻化出了玉骨折扇轻摇,对着惜月微笑:“看来这妖龙貌似强大却内心怯弱,唯恐你被我引诱了去。可要是真正情意深切,又怎会畏惧他人言行?”

&ep;&ep;颜惜月情绪低落没再说话,夙渊冷笑一声侧过脸去。

&ep;&ep;“不过区区白狐,又能在我面前耍出什么花招?惜月,你要问就问个清楚,我自会留在这里,免得妖狐又生不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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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颜惜月有点发晕,没想到夙渊被怀襄一激,倒真的留了下来。

&ep;&ep;可怀襄又怎可能就此告诉她关于萦歌的其他事情,只推说国中混乱还需安抚,便施施然带着其他护卫走了开去。临别,还特意吩咐纺然将颜惜月送回凤锦楼去,好生侍奉。

&ep;&ep;夙渊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绷着脸容,一言不发。

&ep;&ep;还未到楼下,远远的便望见前方草坪上掠来一团白雪,四只脚爪却带着绯红,好似踩着火焰奔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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