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荀智渊脸色突地僵硬起来。

&ep;&ep;“你别信口雌黄!当年的事情,早就盖棺定论。爸爸身体不好,他是你们的长辈和亲人,难道你们就能眼睁睁看他在里面受罪吗!”赵从霜情绪压抑到极点,终于爆发,指尖险些戳到艾笙鼻尖上。

&ep;&ep;苏应衡上前半步,将艾笙挡在自己身后,“我还什么都没说,就是信口雌黄?还是赵小姐未卜先知,连别人还未说出口的话都能料到?”

&ep;&ep;赵从霜肩膀一绷,“我……我要是有那么大能耐,用得看着爸爸在里面受罪?”

&ep;&ep;“赵小姐也太妄自菲薄,你的能耐可是有目共睹。你父亲对你疼爱有加,为了能给你一个宽松的生活环境,他竟然想在你母亲去世之后,将你带回和原配夫人组建的家庭里。两人意见不合争执起来,才酿成悲剧!一个原本幸福和谐的家庭彻底融进阴影里,赵小姐,这里面难道没有你的关系?”

&ep;&ep;艾笙呼吸陡然一滞,眼眶线条绷到极致。

&ep;&ep;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p;&ep;当年父亲不仅出轨,还堂而皇之地要求将私生女带回家里抚养,甚至一怒之下,将母亲推下楼?

&ep;&ep;“你说和母亲争吵,是因为发现她和其他男人有染……原来都是骗人的,哈,亏我因为和燕槐在一起,每天都在祈祷你和妈妈的原谅!你真可怕,太可怕了……”情绪沸腾到极致,反而吞噬掉所以表情。

&ep;&ep;“少血口喷人!为了能让自己安心,什么话都能编得出来吗?脏水全都泼到我和爸爸身上,你们就能毫无罪恶感地活下去!我不会让你们如意!永远不会!”赵从霜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头发都在激动的情绪里变得乱蓬蓬。

&ep;&ep;惜命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垂死挣扎的机会。

&ep;&ep;“卓嵩醒来之后,将当年的事情供认不讳。他亲口指认,当年为了你的事情,艾笙父母多次发生争吵。而将艾笙母亲推下来的那次,最为激烈。为了能获得法官同情,在江家人面前不至于罪大恶极,所以他把那次争吵背后的过错,全都推到艾笙母亲身上。可能你们谁都没想到,真相还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ep;&ep;艾笙嘴唇颤抖,泪光摇曳地看着栅栏里,僵坐的荀智渊,“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ep;&ep;荀智渊眼神空洞,像失了魂魄。

&ep;&ep;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没什么好说的。”

&ep;&ep;“赵从霜在你心里,真的那么重要吗?就因为妈妈拒绝让她到家里来,你就狠心将她从三楼推下来。当年……当年她为了和你结婚,冒着和外公断绝父女关系的危险才达成心愿。你就这么对她?你就这么对她!”悲愤的泪水决堤,艾笙两手抓着冷冰冰的栅栏,喑哑嘶吼。

&ep;&ep;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倒在血泊里的死不瞑目。

&ep;&ep;自己的丈夫不仅背叛家庭,还将私生女凌驾于家庭之上。

&ep;&ep;母亲是多么骄傲自尊的人,她离世的那一刻,该多么苦涩,不甘,绝望!

&ep;&ep;一想到这儿,就像有一把刀在艾笙心里乱捅。

&ep;&ep;“你不仅对她没有丝毫的温柔仁慈,还在她死后,还将过错全都推到她身上!让所有人都误会她是个红杏出墙的坏女人!你对得起她吗?”艾笙哭到四肢发软,仅仅靠着手在栅栏上的抓力,避免自己往下滑。

&ep;&ep;苏应衡怕她摔倒,及时将她抱到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安抚她的情绪。

&ep;&ep;荀智渊嘴角动了动,“可她有了外心,是事实。她是多么骄傲的人,君若无情我便休。秦馨莲才冒头而已,她就不愿意跟我说话,不愿意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平时看着和我恩爱,不过是不想其他人察觉,演戏罢了。她不想再要我,就去找了别人。我和她,扯平了。”

&ep;&ep;“什么叫你和她扯平了?你欠她的,永远还不完!”艾笙抖着肩膀,从苏应衡怀里抬起头,激愤地说道。

&ep;&ep;“女人的心眼儿就是那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一个表面爱妻如命,实则朝三暮四的男人;一个为了私生女,可以完全不顾她心情的男人;一个夺去她生命,却把所以罪责推到她身上的男人,凭什么一直霸占她的心!以前外公看不起你,我还为你伤心委屈。可现在,我才知道,他老人家是对的。你配不上我妈妈!”

&ep;&ep;“住嘴!”荀智渊被她的指责刺激得脸色涨红,“不要忘了,我是你的父亲!正是因为我,才有你的出生!”

&ep;&ep;“哈!哈哈……”眼泪顺着艾笙通红的眼角不停滚落,她喉咙里却溢出凄凉的笑声,“如果知道,离你远远的,就能保全妈妈的性命,我宁愿自己从未出生过!”

&ep;&ep;到了现在这一步,他竟然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ep;&ep;艾笙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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