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是从梁一莹的居处找到一种抗癌药,外面瓶子标志却是安眠药。这玩意儿,池先生不陌生吧?”

&ep;&ep;这下子,连梁一莹都愣住了。

&ep;&ep;584.吃人嘴短

&ep;&ep;“你怎么能在不经其他人允许,乱翻别人的东西?”池宇盛斥道。

&ep;&ep;苏应衡:“你不用在这时候当卫道士,扯开话题。这药是你给她吃的吧?抗癌药物给普通人吃,会神情亢奋,并上瘾。所以她遇事才会这么癫狂,一点就着。毫无理智可言!”

&ep;&ep;说完瞟了眼愣神的周楷琛:“三舅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医院查查。我相信最后结果跟我手里的化验单别无二致。”

&ep;&ep;他目光深深,说话时语调不急不缓,很有说服力。

&ep;&ep;周楷琛喉结动了动,凝神看向池宇盛:“你到底想干什么?”

&ep;&ep;他压着嗓子,眼中蓄着威压,终于弄清楚对方是敌是友。

&ep;&ep;池宇盛饥诮道:“原本以为周先生珍视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被苏应衡三言两语就变了立场。周羽在天之灵,恐怕都得伤心。”

&ep;&ep;周楷琛没那么傻,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唬住。

&ep;&ep;他冷笑道:“我对我儿子怎么样,不用你管。你只说你的事。”

&ep;&ep;池宇盛的耐力也不俗,指了指梁一莹道:“看看这个可怜的女人,跟了你这么多年,连个名分也没有。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着。但周羽和我是好友,对于他的暴毙,我同样心情沉痛。所以对于阿姨的伤心感同身受。她整夜地失眠,掉发,身心俱疲。我才介绍了医生给她。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ep;&ep;他义正言辞,“倒是苏先生,犯了错,却从未有悔改愧疚之心。这份定力,我拍马也及不上。”

&ep;&ep;他这番话说得很有技巧。委婉表达自己虚伪的好心,又把苏应衡架到火上烤。

&ep;&ep;梁一莹像是被他触动,眼泪成线地往下掉:“我儿子没了,这辈子唯一的依靠彻底不再了。谁管我是死是活?哈哈,还不如早点儿到地下去陪他。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伤害他的人还在这世上逍遥!”

&ep;&ep;说完激光似的目光对准了苏应衡。

&ep;&ep;那模样,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ep;&ep;“你确定周羽死了?”苏应衡冷不防说了句。

&ep;&ep;在场的人目光凝在他身上。

&ep;&ep;周楷琛激动得全身发抖:“你……你说什么?”

&ep;&ep;连池宇盛也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ep;&ep;“周羽的尸体并没有被找到”苏应衡给出的理由,让周楷琛大失所望。

&ep;&ep;人是没找到,可从那个湖里捞捕起来的鳄鱼,却从其被剖开的胃里找到还没完全被消化的残肢。

&ep;&ep;通过dna鉴定,那些血肉正是属于周羽。

&ep;&ep;湖水那样深,鳄鱼为患,是赤洲岛有名的地狱。

&ep;&ep;至今没有人落下去,生还的记录。

&ep;&ep;尸体没找到,是因为全都被鳄鱼消化了。

&ep;&ep;一想到儿子尸骨无存的惨事,梁一莹脸部一阵阵地扭曲痉挛。

&ep;&ep;“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池宇盛冷嘲道,“无非是再朝两位长辈心头撒盐。”

&ep;&ep;苏应衡淡然地瞥过去,“是么?”

&ep;&ep;这时候,周楷琛的手机铃声打破僵局。

&ep;&ep;扫了一眼屏幕,是周楷瑞。

&ep;&ep;老二和苏应衡亲如父子。这时候来电话,肯定是责怪自己来束州找茬儿。

&ep;&ep;周楷琛将手机挂掉,装进衣袋里。

&ep;&ep;正要为苏应衡刚才那番吊胃口,却没有实际效用的话发作,手机又响了起来。

&ep;&ep;不耐烦地重新拿出来,看到是八金胡同的号码,立刻正了正脸色。

&ep;&ep;接起来后,叫了声“爸”。

&ep;&ep;是外公。

&ep;&ep;艾笙和苏应衡对视一眼。

&ep;&ep;不知道老爷子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周楷琛突然眼睛一直,激动得脸色发红。

&ep;&ep;“好,好,我立刻回京”说到最后,他语气几乎哽咽。

&ep;&ep;等收了线,他定了定神,挨过那阵眩晕,对梁一莹说:“跟我回去吧。小羽说要见你。”

&ep;&ep;“什么?”梁一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谁?”

&ep;&ep;“儿子,周羽”周楷琛一字一顿地解释。

&ep;&ep;梁一莹捂住心口,木在原地好一会儿,屏住的呼吸才渐渐变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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