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艾笙说完,就见梁嫣的神情淡了下来。

&ep;&ep;后者把桌上的肚兜折好放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地说:“艾笙,你母亲不管是在周家,还是燕槐那儿,都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为了你们小两口之间能避开矛盾,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多注意”。

&ep;&ep;356.易寒是苏烨的字

&ep;&ep;没有人听到别人不喜欢自己母亲的话,会高兴。

&ep;&ep;艾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问道:“为什么?”

&ep;&ep;梁嫣叹了口气,“虽然长辈们的事情不该影响到下一代,但有的事情,不是我们视而不见就能当没发生过”。

&ep;&ep;艾笙凝着表情,“是我妈妈做了什么对不起苏家或是周家的事情吗?”

&ep;&ep;梁嫣摇头,“这倒没有。不过有句话老话说,我不杀怀仁,怀仁因我而死。艾笙,你现在和燕槐过得幸福,这就够了。把陈年渣滓翻出来,谁都受不了那股腐烂气味”。

&ep;&ep;艾笙拧起眉头,总觉得脚踏不到实处。整颗心都是悬空的。

&ep;&ep;看来,母亲的确和周家有龃龉,而且谁都不愿意再提起。

&ep;&ep;可苏应衡明知道这件事,那么当初,为什么会接近自己?

&ep;&ep;难道真如他所说,只是为了应付家里的老人?

&ep;&ep;艾笙靠在真皮座椅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ep;&ep;飞机着落已经是下午,戴澜和蔡姨来接机。

&ep;&ep;二人看见苏应衡他们都很高兴,脸上一直乐呵呵地。

&ep;&ep;蔡姨一说起应悦的孩子就停不下来,“宝宝一天一个样,现在长开了,粉雕玉琢。完全继承了明商和应悦的优点”。

&ep;&ep;艾笙这才有了说话的兴致,“一定很可爱,应悦发过照片给我,只不过那时候黄疸还没退,像只小猴子”。

&ep;&ep;一群人说说笑笑就上了车。

&ep;&ep;苏应衡补了觉,精神好了很多。

&ep;&ep;他问了苏承源的身体,戴澜说一切都好。

&ep;&ep;回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去祖宅看老人。

&ep;&ep;苏承源喜得外曾孙,满面红光,说话也中气十足。

&ep;&ep;一见到苏应衡就开始抱怨,“这么长一段时间,终于记得家门口开在哪边了”。

&ep;&ep;苏应衡耐着性子哄,总算把他给哄高兴了。

&ep;&ep;探望坐月子的苏应悦和小宝宝,被安排在了明天。

&ep;&ep;一行人风尘仆仆,总得洗换干净。

&ep;&ep;用梁嫣的话说,产妇和婴儿金贵到每根头发丝儿。

&ep;&ep;橘园从来没离过人,苏应衡他们回来就能住。

&ep;&ep;阔别了几个月,艾笙目光拂过每一件家具,觉得心里也安定不少。

&ep;&ep;外面已经擦黑,庭院灯的光亮在枝桠间闪烁。

&ep;&ep;艾笙抹黑进了以前郁灵安带自己进去过的杂物间。

&ep;&ep;将地毯掀开后,露出一个楼梯口。

&ep;&ep;艾笙顺着阶梯下去,按亮了里面的灯。

&ep;&ep;一切都停留在了修整过后的模样,画作被装裱得十分工整,挂在墙上。

&ep;&ep;这个地下室俨然成了江怡杉的画作博物馆。

&ep;&ep;几十幅真迹,这得耗费多少财力心力才能聚成这样的规模。

&ep;&ep;艾笙凑近了观察,才发觉自己以前看这些画时,看得并不仔细。

&ep;&ep;现在睁大眼睛,才看见母亲的几幅国画末尾,除了她自己的署名印章,还有另一个红泥印鉴。

&ep;&ep;不少国画都是这样,收藏过作品的主人,将自己的印章印在画的末尾。

&ep;&ep;这么长一段时间,印鉴仍旧鲜红如初,就像人永不褪色的心意和感情。

&ep;&ep;印鉴的内容是篆体的三个字:苏易寒。

&ep;&ep;苏易寒,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ep;&ep;艾笙猛然瞪大眼睛,易寒是苏烨的字!

&ep;&ep;梁一莹并不是故意编故事吓唬她,苏烨曾经真的迷恋过自己的母亲。

&ep;&ep;艾笙想跨进一团迷雾里面,雾气越来越大,将周围的空气挤得稀薄起来。

&ep;&ep;她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眼前发黑,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下室地板上。

&ep;&ep;357.不欢而散

&ep;&ep;等艾笙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ep;&ep;“醒了?”,男人略带恼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