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朱朱用微微不耐烦的语气说:“知道了”。

&ep;&ep;艾笙诧异地抬眼,便瞧见女孩子冷着一张脸,全然不同于之前的温和热络。

&ep;&ep;艾笙心里被人用石子磨过一样,总觉得异样。

&ep;&ep;说是知道了,但朱朱却在原位一动不动。

&ep;&ep;不远处的段明屿便站起身来,走过去敲了敲艾笙的桌子,“今天我去人事部录权限的时候,也帮你说一声,直接设个密码就好了”。

&ep;&ep;他微微俯身,握着鼠标帮她操作。

&ep;&ep;电脑屏幕上的光亮柔和地照在他五官上,使他神态中的认真被不知不觉地放大。

&ep;&ep;从艾笙这个角度,还可以看见他被针织衫包裹的修长身线。

&ep;&ep;她淡淡撇开眼。

&ep;&ep;“好了”,段明屿直起身。

&ep;&ep;“谢谢你啊”,艾笙温声道。

&ep;&ep;“小事一桩”,帮她弄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

&ep;&ep;路过朱朱旁边,看都没看他一眼。

&ep;&ep;下午段明屿跟着摄影师出门了,艾笙终于把主管交给她的任务完成。

&ep;&ep;她对于画作敏感度十足,用词专业准确,主管看完几篇简介,十分满意。

&ep;&ep;跟她开玩笑:“你这匹千里马,怎么没早点儿到我们画廊来?”

&ep;&ep;艾笙谦逊地笑笑。

&ep;&ep;主管对于她的工作质量十分放心,便让艾笙加入新一期的画廊展览主题策划中去。

&ep;&ep;下午主题策划开会的时候,艾笙走近会议室,让其他人颇为诧异。

&ep;&ep;不管艾笙多有天赋,但在其他人眼里,也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

&ep;&ep;这么快就接触画廊核心的业务,速度赶得上神舟飞船。

&ep;&ep;从上午就开始看艾笙不顺眼的朱朱,心里更是别扭得厉害。

&ep;&ep;想当初,她也是熬了一年半,才加入策划组的。

&ep;&ep;艾笙坐到会议桌最末刚好挨着朱朱。

&ep;&ep;朱朱板着脸,把自己侵占过多的笔记本和笔之类的文具拨到自己面前。

&ep;&ep;更像是在划清界线。

&ep;&ep;艾笙有点莫名其妙,她好像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情吧。

&ep;&ep;幻灯片上一张张即将展览的画作闪过,浏览完之后,主管就让大家集思广益,“动动脑筋,给展览定个主题吧。本来拟订了好几个,但林总都不满意”。

&ep;&ep;朱朱率先发言:“这次主推的是画家殷定山的画《夏满荷塘》《人如荷面》两幅,都是以荷花为主题,不如就定位荷塘月色”。

&ep;&ep;主管沉吟几秒,未置可否。见艾笙一副走神的模样,便点了她的名:“艾笙啊,第一次来头脑风暴,也出出主意嘛”。

&ep;&ep;艾笙还真是在走神,因为刚才幻灯片闪过的画作中,有一幅是母亲的画《花潮》。

&ep;&ep;这幅画她很熟悉,是以小时候家里的花田为原型创作的。

&ep;&ep;乍一看见,难免心潮涌动。

&ep;&ep;艾笙停下正在本子上乱戳的笔尖,没怎么思索就答:“我觉得虽然是主推殷大师的话,但也不必太着痕迹。展览会还邀请了其他几位画家来站台,把其他人的画都当做殷大师的陪衬,他们心里自然有意见。特别是人到中年才在画界声名鹊起的姜潮,他的画第一次在画廊挂售,总要给对方面子”。

&ep;&ep;她考虑得十分周到,滴水不漏,几位行事老道的管理层都不禁点头。

&ep;&ep;朱朱见状,心里很不服气,“既然这样,不如你想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主题”。

&ep;&ep;艾笙看了一眼本子上写着的几个字,不疾不徐地说:“不如就叫明月共潮生”。

&ep;&ep;经理听了倒有几分兴趣,挑着尾音“哦”了一声。

&ep;&ep;艾笙解释道:“这些画的主题,有的和月光沾边,有的和潮水相关,引张若虚的诗。实用性和意境都有了”。

&ep;&ep;朱朱立刻反驳道:“姜潮的画可和这两个物象没关系”。

&ep;&ep;艾笙笑了笑,泰然答道:“这幅作品正是他怀才不遇的时候所作。别看只是简单的静物,但其实画者的内心正风起浪涌。如果这个说法难以服众的话,那我就再牵强一回,他名字里不是个潮字么,算不算歪打正着?”

&ep;&ep;经理和主管听了,都笑起来。

&ep;&ep;“这个主题听起来没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也一并拿给林总定夺好了”,主管一槌定音。

&ep;&ep;散会的时候,朱朱脸色有些难看。

&ep;&ep;她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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