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疏离把氛围一下子拉入一种尴尬境地,苏应衡这才想起他们之间本来是有些僵持不下。

&ep;&ep;他也冷冷地撇开脸,忽然扫到艾笙手里残毁的画纸,惊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ep;&ep;说完径直伸手,把东西拿过去。

&ep;&ep;既然他已经发现,艾笙也没什么好隐瞒,她对着苏应衡甚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既然你不喜欢江越的画,为什么还要买下来?”

&ep;&ep;可笑自己明天还要跟江越他们一起请买家吃饭,结果画已经被苏应衡毁了,艾笙要怎么面对画社里的人?

&ep;&ep;苏应衡嘴角勾起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容来,“我出了钱,画就属于我,没什么不能烧的”。

&ep;&ep;艾笙哑然,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江越在绘画上的天赋远超其他艺术学院的学生,被苏应衡烧毁的那一幅更是突破局限,运笔自然。换位思考,如果自己的画不被买家珍惜,也会十分难受。

&ep;&ep;苏应衡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目光更加阴沉,冷笑道:“明明是他龌蹉,意淫别人的老婆,这样的人也配你这么气势汹汹地质问我?还是你觉得烧了可惜,不然让他照着你的样子重新画一幅?”

&ep;&ep;上一次作画的主题是裸女,照着她的样子画,就是去给江越当裸模。

&ep;&ep;艾笙被他轻慢的语调刺得说不出话来,喉咙发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p;&ep;后院的凉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你真是……”,她咬着牙不让委屈的泪水落下来,没说下去,转身就走。

&ep;&ep;她回到屋子里,上楼去了自己以前的卧室,他那副冰寒的模样,呆在一块儿也是受罪。

&ep;&ep;洗完澡她靠在床头,把毛绒熊砸来砸去,嘴里念念有词:“小气鬼!暴君!地主!就知道欺负我”。

&ep;&ep;正骂得欢,突然听见敲门声,艾笙赶紧把毛绒熊放到一边,我倒在床。

&ep;&ep;而后又想起门是反锁着的,她又立刻弹起来,扬声问道:“有事吗?”

&ep;&ep;苏应衡语气淡淡地,“你的睡衣还在我那儿”。

&ep;&ep;艾笙心里浮起失望,人家根本不是来求和的。“我另外找了一件,马上就要睡了”。

&ep;&ep;门外消声了,过了很久,才听到他的脚步离开。

&ep;&ep;这天晚上艾笙本以为自己会难受得睡不着觉,结果一夜无梦。

&ep;&ep;她开门下楼,苏应衡竟还没走,正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

&ep;&ep;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艾笙用余光扫到他脸色有点苍白,眉头蹙着,下巴处有一条伤痕。

&ep;&ep;他没睡好的时候,刮胡子的时候老容易受伤。

&ep;&ep;艾笙脚步一顿,正想张口说话,苏应衡就像没看见她这么个大活人,长手长脚地走进餐厅。

&ep;&ep;抿了抿唇,艾笙心情又掉进谷底。

&ep;&ep;餐桌上苏应衡胃口不好,咖啡却喝掉一整杯。快要吃完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你不是说今天要和人出去吃饭?饭局取消了”。

&ep;&ep;画是他派管理自己慈善基金的下属申印天买回来的。没想到申印天一听说江越他们卖画筹钱建小学,便起了恻隐之心,要为他们提供援助。

&ep;&ep;苏应衡下意识不想让艾笙同江越有什么牵扯,自打他母亲去世后苏应衡身上就添了一种固执的性情,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眼里身边便只能有他一个。

&ep;&ep;艾笙想起社员们兴冲冲地模样,苏应衡这么一决定,就是对这份火热泼冷水。

&ep;&ep;她有些不忍心,“申先生也是好心,我们真的只是想谢谢他而已”。

&ep;&ep;“嘭”地一声,苏应衡几乎是把咖啡杯拍在桌上,脸色铁青地说:“你跟谁是我们?!现在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是么!”

&ep;&ep;昨晚艾笙因为江越和自己吵架,甚至分房睡的愤怒终于隐藏不住,清楚地映在他的眼眸上。

&ep;&ep;怕再说下去他会失去控制,苏应衡站起身来,大步离开。

&ep;&ep;艾笙脸色苍白地坐在那儿,手脚有些发软。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

&ep;&ep;扫到屏幕上江越两个字,艾笙清了清嗓子接起来,“喂?”

&ep;&ep;江越的嗓音和他的人一样清远,“我已经订好餐厅,到时候发在你手机上”。

&ep;&ep;艾笙喉咙发紧,想要提醒他饭局有可能会取消,可一想到他们对申印天是情真意切的感激,艾笙又觉得说不出口。

&ep;&ep;最后她还是没露出一个字,只说听他们安排。

&ep;&ep;这天她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下午贺坚来了苏宅一趟,说是来取苏先生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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