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艾笙见他神色不对,也有点紧张,“怎么了?”

&ep;&ep;苏应衡没答,反而问她:“里面装着什么?”

&ep;&ep;“一块古砚”。

&ep;&ep;苏应衡目光寂然如水,“这里面的砚台,已经碎了”。

&ep;&ep;艾笙脸色骤变,表情也凝重起来,“你怎么知道?”

&ep;&ep;“像砚台这种文房摆件,稍不小心,就有破碎的危险。所以在装盒的时候,买卖双方都会格外小心,一般要先装进固定藏品的填充物,之后再把东西放进去”。

&ep;&ep;将盒子表面仔细检查一番,苏应衡接着说:“你看,塑封也已经被破坏”,只是破坏的位置太隐蔽,轻易看不出来。如果这东西由艾笙手里转交给爷爷,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ep;&ep;听他解释完,艾笙心思飞转。真是防不胜防啊,没想到赵从雪会在这儿等着自己。

&ep;&ep;赵从雪对她有敌意,艾笙切身感受到了。只是对方竟阴毒到这个份儿上,完全是意料之外。

&ep;&ep;豪门里的明枪暗箭,果然招招致命。

&ep;&ep;想到这儿,艾笙不禁笑了笑。

&ep;&ep;苏应衡本来怒不可遏,这会儿看到她脸上的笑意,脸上也松了几分,暗暗瞪她:“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还笑得出来?”

&ep;&ep;艾笙白皙干净的指节轻扣在明黄色盒子上,语气不慌不忙地说:“我笑她看错了人。她有恃无恐,自以为见血封喉;但这世上还有个词,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ep;&ep;------题外话------

&ep;&ep;坐等赵被打脸(^o^)/~

&ep;&ep;086.有什么东西硌着我((

&ep;&ep;回到苏宅,艾笙下了车,没先进屋子,而是拿出谷颂禹在拍卖行给自己的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打了电话。

&ep;&ep;“喂?”,对方接电话的速度很快,这让艾笙松了口气。

&ep;&ep;“谷叔叔,才见完面,又要打扰你了”,艾笙扭头,透过落地玻璃窗,看见客厅里的场景——苏应衡正在磨咖啡,机器打开,却找了好一会儿咖啡豆。

&ep;&ep;他偶尔在没人的时候,会是个急性子。

&ep;&ep;“没什么,巴不得你天天打扰呢”,谷颂禹难得说话这么温和,他旁边的秘书稀奇地看了他一眼。

&ep;&ep;艾笙也没绕弯子,直言道:“打电话来,是想请您帮个忙”。

&ep;&ep;谷颂禹立刻说:“只要用得上我”。

&ep;&ep;艾笙笑了笑,“也没什么,我想调取一下今天拍卖会周围的监控录像。还有,之后可能要麻烦拍卖行,帮我塑封一件藏品包装”。

&ep;&ep;谷颂禹沉吟几秒,“你说的这些都不难办到,只是我不常在拍卖行露面。这样吧,到时候派一个秘书给你,你要什么,尽管让他去办”。

&ep;&ep;艾笙说算了,“您给拍卖行打声招呼就行了,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ep;&ep;谷颂禹就笑,“你母亲小时候跟着董事长来公司,因为这儿不好玩儿,老是哭。董事长楞召了整个秘书室里的人哄她开心。虽然她不在了,但你这个大小姐唯一的孩子,依旧是掌上明珠。所以没什么好顾虑”。

&ep;&ep;他的性格跟外公一样说一不二,艾笙也不再推拒,说了声谢谢。

&ep;&ep;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叫“谷秘书”,知道他事情忙,艾笙立刻说:“不打扰你了,我先挂了”。

&ep;&ep;谷颂禹说好,又嘱咐她,“有事情千万别瞒着,跟我说就是了”。

&ep;&ep;艾笙再次道谢,才挂掉电话。

&ep;&ep;这就算解决了一桩心事,艾笙舒了口气,才转身往客厅里走。

&ep;&ep;屋子里面满是咖啡的香味,艾笙进去,苏应衡便问道:“要来一杯吗?”

&ep;&ep;艾笙摇头,“空腹喝会不舒服”。说着坐到了他旁边,问道,“你认不认识泥塑师傅?”

&ep;&ep;苏应衡想也没想,就点头,“有一个很熟”。

&ep;&ep;艾笙眼睛亮了起来,“谁?”

&ep;&ep;“我自己啊”。

&ep;&ep;艾笙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知道他多才多艺,会画画,会刻葫芦,他会泥塑这事儿却没听说过。

&ep;&ep;苏应衡对上她质疑的目光,眯了眯眼睛,“你觉得我像那种撒谎的人么?”

&ep;&ep;“像啊”,艾笙认真地点头,“明明看上我了,却又装出一副不搭理的样子”。

&ep;&ep;见她翻旧账,苏应衡立即伸手捂住她的嘴。

&ep;&ep;猝不及防地,艾笙脑袋撞在他胸口,鬓发被他的呼吸吹拂着,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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