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徐偈大叫了一声:“把你的东西带走!别在我家里留下任何痕迹!”

&ep;&ep;易世有些惊讶的回头,他连门都没进,能留下什么东西。

&ep;&ep;就看见徐偈把他的那张名片递回来,同时朝他使了个眼色,手指微微向下,似乎是了指楼下,又微微向里勾,似乎是指了指自己。

&ep;&ep;安南背对着易世,整个人缩在徐偈的怀里,徐偈的动作幅度微不可察,安南什么都没有看到。

&ep;&ep;易世的心头一跳,他想,他找到突破口了。

&ep;&ep;叁月乍暖还寒,倒春寒。

&ep;&ep;他在楼下站了许久。

&ep;&ep;久到太阳落了山,久到小区的饭香飘了又散,久到广场舞的阿姨聚了又还,久到这个喧嚣的夜渐渐静谧。

&ep;&ep;他想,他是不是会错了徐偈的意。

&ep;&ep;那时徐偈的两个小动作他反复回忆了无数遍,猜测会不会有别的含义,会不会并不是让他在楼下等自己。

&ep;&ep;他想起徐偈最后似乎还先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安南,这个动作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是会等很久吗?是徐偈自己也不知道等多久,还是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脱身下来?

&ep;&ep;傍晚过来的时候温度还没有这么低,他只穿了一件呢子大衣。

&ep;&ep;如今他在这寒冷的夜色中冻得四肢发麻,那天在滑雪场的记忆却突然越来越清晰。

&ep;&ep;手机被冻得自动关机了,他联系不了别人,也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他看不了地图,找不到方向,就在他绝望地在雪地里走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ep;&ep;“易世?”

&ep;&ep;他挣扎的抬起冻僵的眼皮,看着眼前的人。

&ep;&ep;披散着的齐肩长发,晶莹发亮的双眸,樱桃般的小嘴,是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ep;&ep;“落落……”

&ep;&ep;落落,你终于回来了。

&ep;&ep;易世想要流泪,可是他的泪腺好像被冻住了,流不出来。

&ep;&ep;易世想要上前拥住她,可是身体好像被冻住了,他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ep;&ep;一个裹挟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你是叫易世吧?”

&ep;&ep;是个男人的声音。

&ep;&ep;“这都后半夜了,你一直在这里等着?你都冻得快失温了,你没开车来吗?怎么不坐在车里等……”

&ep;&ep;易世稍微暖和过来一点,眼睛还有些迷茫,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十分疑惑:“落落呢?”

&ep;&ep;落落刚才还在呢。

&ep;&ep;徐偈看着易世,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ep;&ep;他本来想要哄好了安南之后找个机会下楼扔垃圾,顺便和易世说两句话解释一下。但是安南很久没犯病了,他是知道今天易世的出现又刺激了她,但他确实没想到,安安听到袁青落的名字,反应还是这么强烈,他以为她都快完全的康复了。

&ep;&ep;这样的她一刻都没办法离开自己。

&ep;&ep;老婆的事最重要,当时徐偈想着,易世等一等应该也就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ep;&ep;徐偈哄着安南,安抚着她,两个人一起吃过了晚饭,他陪着安南看了她最近在追的电视剧。即便如此,整个晚上,安南仍然会断断续续突发性地发疯,哭泣。

&ep;&ep;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安南刚刚睡熟。

&ep;&ep;徐偈哄好了安南,自己也要进入梦乡的刹那,猛然想起了白天时为了青落来找他们的这个男人,安南再次发病的“始作俑者”。不知为什么,脑袋里有过闪念,他应该不会还在楼下等着了吧?

&ep;&ep;他猛地从床上弹起,站在窗边往下一望,竟然真的看到楼洞门前直直的站着一个身影。

&ep;&ep;他脑袋发蒙,披上一件羽绒服就冲了下去。

&ep;&ep;易世竟然一动不动地在楼下站了十个小时了,都冻出幻觉来了。

&ep;&ep;“我不知道袁青落在哪里。”徐偈缓缓地开口,“你和她,不止是上下级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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