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与凌非茗穿着同样的白莲青云袍,带着相同的上清芙蓉冠。无需多说,便知两人系出同门。

&ep;&ep;但比起凌非茗的笑意盈面、满目柔和,凌非焉却是神色清冷、深瞳如夜。横卧羽玉眉,流波丹凤眼,轻薄姣好的朱唇始终轻抿着。

&ep;&ep;她也不像凌非茗那样将额前发丝尽数拢入冠内,而是任由几缕青丝垂落脸颊两侧。目光中的凛冽之威,也丝毫没有被发丝遮掩。

&ep;&ep;女道师看着看着,竟有些失神。恍惚间竟觉得,此刻若有画师能将凌非焉的身姿神.韵画成画作,再配上些穹霄玉宇,仙兽灵童什么的,大概真正的仙家真人也不过如此吧。

&ep;&ep;她不敢盯着凌非焉面容许久,便再向下看去。只见凌非焉手中那柄宝剑更是惹人注目。回想起方才凌非茗用宝剑削断门栓时,剑身泛着银白色的剑气之光,仅是一挥,清冷的剑气便直扑人面,让人抵御不得。

&ep;&ep;而此刻,那宝剑却安然的收在银色剑鞘之内。剑鞘上,仿佛浮动着一层缓缓流动的月华般的白色光辉,宁静而内敛。若不是亲眼见过,任谁也想不到宝剑出鞘后竟是那般犀锐。

&ep;&ep;女道师不由得深深点头,这宝剑定是天御宗的正宗仙家法器了。

&ep;&ep;猛的,由这宝剑做引,女道师又忆起件别的事来。

&ep;&ep;早些年她跟随师父闯荡江湖,有次师父喝得酩酊大醉,酒后好像说过他也曾是天御宗的弟子,还有一展叫做算天幡的法器。

&ep;&ep;她本以为天御宗出身、法器什么的是师父为了摆面子酒后胡言乱语的。可后来他们师徒二人特别穷困时,师父将那算天幡拿到当铺去当,还真的换了很多银子回来,够他们师徒足足吃喝用度了六月有余。

&ep;&ep;不过可惜,那算天幡一直被师父神神秘秘的用破旧道袍紧紧包裹着,女道师始终也没能见到算天幡的真实模样。如今想来,不知是不是也像凌非焉那柄宝剑一样,如此玄妙。

&ep;&ep;她还听师父说过,天御宗共有二十五件天下至尊、极具灵性的法器,那些法器甚至会自己挑选主人。所以即便是天御宗内道法精湛的弟子,也未必人人都能驾驭法器。如果今后行走江湖,遇到了持有法器的天御宗弟子,一定要三十六计,撒腿便跑。

&ep;&ep;至于为什么要跑,师父没有说。就像她总问师父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天御宗修真问道,非要下山给人捉妖谋生,师父也从没有回答过她一样。

&ep;&ep;可在这样一个小村,在这危急时刻,女道师着实没想到持有法器的天御宗弟子就这么硬生生的出现在面前。跑?那是不可能了。先不说现在开门跑出去,秒秒钟就会被水妖捉走炼成人丹。更令她在意的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想逃走的念头。

&ep;&ep;凌非茗柔和的笑意,凌非焉高深的道法,自然而然的让她对天御宗产生了向往的情愫。这种感觉,就像从小流落在外的孩子遇到了久违亲人。她甚至想着,如果师父真的是师出天御宗,自己又是师父的徒弟,说不定收服水妖之后,还可以和这两人排资论辈,共诉同门之情呢。

&ep;&ep;见刚才还牙尖嘴利的与天御宗两位上仙斗嘴的小师父此刻却一言不发,只直勾勾的盯着凌非茗和凌非焉看,罗忠福干咳几声,上前叙话:“两位上仙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老朽罗忠福,是这罗村的村长,万分感谢天御宗在危难之际出手相救,罗村的安危就仰仗两位上仙了。”

&ep;&ep;凌非茗拱手回礼道:“水妖为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此乃天御宗分内之事,还请老村长不要客气。”

&ep;&ep;罗忠福又道:”还有一事,容老朽冒昧相问,不知……大田和二狗现在可好?”

&ep;&ep;凌非茗早已料到老村长会问起上山求助的二人,安抚道:“村长您放心,他二人现在我天御宗内做客,待我与师妹助罗村收服水妖,回山复命后他们便会回来了。”

&ep;&ep;罗忠福闻言,仿佛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ep;&ep;凌非茗看了出来,微笑问道:“老村长还有什么顾虑?不妨说来。”

&ep;&ep;她本是好意,可这样一问,罗忠福反而不好再说,只见他连连摆手道:“罢罢罢,那两个小子留在天御宗,总比跟着回来犯险好。若我罗村此番真的过不了这个坎儿,至少还有两个罗姓子弟延续香火。老朽黄泉之下也对得起这满堂罗氏先祖。”

&ep;&ep;说完,罗忠福茫然的望着祠堂上的祖先牌位,浑浊焦虑的双眼里透着视死如归的释然。

&ep;&ep;凌非茗闻言摇摇头,聪慧如她已然读了懂罗忠福话语中的隐意,但却还是带着笑意道:“老村长多虑了,我和师妹一定会收服水妖,还罗村太平的。”

&ep;&ep;罗忠福发现凌非茗特意把“她和师妹将水妖收服”的话不轻不重的强调了一遍,便知那女子已察觉了他的顾虑,不免有些尴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