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能亲自给我做手术吗?

&ep;&ep;面对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助的央求,安寻也只是淡淡地回答:我服从院方安排。

&ep;&ep;女人轻叹一声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纠缠,起身走到门口时,顿住了步子,微微回眸。

&ep;&ep;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因为前途离开你,我们未来是不是会成为两个幸福的老太太。

&ep;&ep;一声叹惋,脚步沉重地出了门。

&ep;&ep;安寻眼底一惊,只是片刻又恢复了沉静。姜亦恩当头一闷棍,才解决了一个小屁孩,又来一个病美人。今天的醋坛子可算是彻底打翻了。

&ep;&ep;大脑风暴运转后,她突然想到了在哪里见过那女人。

&ep;&ep;她是那个旅意小提琴家

&ep;&ep;嗯,就是我们偶遇的那场音乐会的主角。安寻答得云淡风轻,没有回头,继续在电脑上查询着下周的手术安排。

&ep;&ep;姜亦恩这下才把那个女人和脑海里某个人对上了号,就是那个从来不曾在意,却也一直不经意放在心头某处的安寻曾经的暗恋。

&ep;&ep;看见安寻还在焦灼于手头的病例,也想缓和一下她心情,干脆不隐藏醋意,环着脖颈撒娇问道:

&ep;&ep;安小爱,你的日记我反复看了好多遍,你学生时代暗恋过的那个会拉小提琴的人,不会就是她吧

&ep;&ep;安寻心里咯噔一下,把日记交给女孩的时候,几乎是全盘托出,只留心隐藏了图书馆初遇的那个部分,也没想到女孩有一天会当面处刑。

&ep;&ep;心情本来被搅得沉重,此刻听见女孩言语间的讨伐意味,终还是愉悦了几分,忍俊不禁,也毫不避讳地承认:是她没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ep;&ep;我就说嘛,能被你喜欢的话,一定很优秀很漂亮姜亦恩撇了撇嘴。

&ep;&ep;安寻愣了一下,回眸转身,眯着眼勾了勾姜亦恩的鼻尖:你是在夸你自己吗?她笑叹一声,接而眼底又是几分酸楚地回忆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我小时候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我妈妈的学生,妈妈去世那年,她刚好去了米兰,我们也就断了联系了。

&ep;&ep;姜亦恩眉梢轻抬了一下,没想到无意间又戳到了安寻的隐痛,也安慰于她的安小爱再提及这些伤痛时,已经比以往轻松从容了太多。

&ep;&ep;难怪安寻会拒人千里,难怪她会对一切情感失去信心,原来那一年她不只失去了亲情,还失去了友情,甚至是,刚刚萌芽的爱情。

&ep;&ep;那如果她没走,你们是不是会她如鲠在喉,想到刚刚那女人出门前留下的话,心里还是觉得膈应。

&ep;&ep;安寻轻声叹了口气,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眼神,似乎也看向了很远的地方:她毕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从前,我确实很在意她。也曾误以为,自己是爱她的。

&ep;&ep;姜亦恩心里一沉,不悦溢于言表:嗯

&ep;&ep;安寻随后解释道:她在小提琴方面很有天赋,是妈妈最得意的学生。小时候为了让妈妈高兴,我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她。可是等我遇到真正的爱情以后才发现,曾经以为的好感暗恋,其实不过是对完成妈妈期待的一点执念罢了。

&ep;&ep;这样就确定了吗?那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时间太久,心动的感觉没有了。或许以前真的爱她呢?姜亦恩不死心地追问。

&ep;&ep;因为很不一样啊,傻丫头安寻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满目爱意泛滥,望着她的眼泪,认真地倾诉:

&ep;&ep;我对你的心动,是前所未有的。

&ep;&ep;姜亦恩心底温润满足。

&ep;&ep;其实,她明白的,从日记的字里行间里,她早就看出来了,安寻哪怕对那个小提琴家真的有一点点懵懂的爱意,对比起她们的炙热滚烫而言,太微不足道了。

&ep;&ep;她要的,不过是安寻这句亲口说出的确定。

&ep;&ep;在国外度日如年的时间里,翻阅安寻的过去,是她的乐趣,也是她的解药。她看到了一个卓尔不群的少女,能根据老师一句周一有领导视察,今天进行大扫除就展开一番有理有据的批评,洋洋洒洒几千字谈论着教育,全然不像十几岁的口吻。

&ep;&ep;好老师的影子,原来那时候就埋下了。

&ep;&ep;除了这些,她也看到一段平凡的成长史,对妹妹的爱,对母亲的百感交集,对身边大小事情的吐槽一字一字地细看,时而落泪,时而捧腹大笑,在细腻又可爱的情绪里,把安寻的神秘的过往,一点点揭开,若即若离的灵魂,也慢慢具象。

&ep;&ep;最后一年的日记,只有寥寥几篇,都关于一个人。

&ep;&ep;三十岁的安寻,已经过了那个爱上层楼的少年多愁的年纪了,也过了那个善于抒情和表达的时期了,这些算不上浓墨重彩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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