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姜亦恩,求你,停下来,别再靠近了。

&ep;&ep;求你,放过我。

&ep;&ep;可姜亦恩根本听不见安寻内心的央求,看不出她忍耐的辛苦,还是一圈一圈的按揉着她的胃部。安寻终于受不住,假装无意的翻了个身,终于错开了那双似乎在逼她犯罪的手。

&ep;&ep;姜亦恩以为她睡熟了,安下心来,悄悄关门出去了。

&ep;&ep;换做从前,她大概会赖着留下,大概会肆无忌惮的钻进那被窝里,可今天,她做不到了。秋夜天很凉,她却开窗透了透气。

&ep;&ep;安寻疼痛时的叹息似乎还在耳边荡漾,挥之不去;握过浴袍腰带的手仿佛还如弓上箭,蓄势待发。躺在床上,她甚至都不敢拥抱甜甜。她知道身上的哪一处都敏感至极,一触碰,就会决堤。

&ep;&ep;再想到无意间看到的那包烟,脑海里映画出女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样子,纤指夹着细支的女士烟,送到红唇边,片刻后送出轻雾云烟,月光下火星微亮,不及女人低垂的眼眸泛着的泪光闪耀。

&ep;&ep;那个画面好凄美,好冰凉。

&ep;&ep;烟啊,到底是伤身的东西。姜亦恩青春叛逆时不是没有触碰过,被外婆发现后痛心疾首的含着泪批评后,就再也不敢了。

&ep;&ep;她知道安寻没有抽烟的习惯,至少,从没有在她身上闻到过烟草香,何况她的家里,也没有烟灰缸。

&ep;&ep;安寻这样聪明理智的人,也会一时糊涂点烟消愁吗?是为了什么?死去的妹妹?还是从来不愿提及的过往。还是,她的心里,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ep;&ep;可是,她再不知天高地厚,再天马行空,都不敢想,安寻那根烟,是为她点燃的。

&ep;&ep;安寻在听到关门声后,如释重负般的松下一口气,心里,一半是温暖,一半是酸疼。

&ep;&ep;曾几何时,她路过中学校门,看见一对夫妻相依相偎,像是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她们分开,直到一个初长成的女孩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出校门,挤进他们中间,挽着他们说说笑笑。

&ep;&ep;安寻隔着车窗,都能看见少女光彩的神色,自信且饱含爱意。她知道,这样在爱的包围里长大的孩子,有足够的能力去爱人,也有足够的心境享受被爱。

&ep;&ep;她本也可以,是这样的人。

&ep;&ep;绿灯亮,她踩下油门,把女孩的身影忘得一干二净,也把从前的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ep;&ep;可今夜,她又回想起了那个幸福的画面,心痛委屈到眼泪浸湿了面容,蜷缩着身子,埋着头泣不成声。

&ep;&ep;如果,如果自己亦如十五年前那般明媚。或许,就有勇气让姜亦恩留下吧,或许,就有自信直面自己的真心吧。

&ep;&ep;可惜啊,这个世上最悲凉的就是本来可以。

&ep;&ep;一种相思,两处无眠,窗外忽然下起暴雨,雷鸣电闪,像是故意不让她们平静。辗转反侧间,不知不觉也就天亮了。

&ep;&ep;姜亦恩忽然听到安寻接电话的动静,继而是急促的脚步声,出门看见安寻已然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急匆匆地向门口走去。

&ep;&ep;不是不上班吗?医院又有急事?

&ep;&ep;姜亦恩迅速反应过来,帮安寻找来了包和外套,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和两块儿巧克力放进包里。

&ep;&ep;市郊突发泥石流,医院要派医疗队过去,我今晚可能回不来,你在家好好待着不要出门,冰箱里的食材应该还够,无聊的话就去找文静她们安寻接过外套,言语匆忙。

&ep;&ep;姜亦恩顿然收回了手上将要递出去的一切,大脑轰隆一声后是一片空白,什么叮嘱都没有听见,只有某句话反复在耳朵里穿梭回想。

&ep;&ep;可能,回不来?

&ep;&ep;安寻穿好了外套,正想接过包,那丫头却如何也不放手,疑惑间轻声唤了句:亦恩?

&ep;&ep;姜亦恩恢复了理智,却把手里的包拽得更紧:不,我不让你去。

&ep;&ep;抢险救援,多耽误一分钟就是多落后死神一步。安寻是医生,危难关头哪怕是自身安全置之度外也要刻不容缓,而她作为实习医生,理应支持和理解。

&ep;&ep;道理,她都懂。

&ep;&ep;可是,她不想放手,她不想让安寻去冒险,更不敢想意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到来。

&ep;&ep;她绝不让她,有机会成为英雄。

&ep;&ep;安寻顿住片刻,她知道那丫头在怕什么,她知道那丫头此刻有多无助,可是她不能犹豫,她没有时间再拖延。

&ep;&ep;听话,放手。

&ep;&ep;我不

&ep;&ep;她难得固执一次,难得不听话一次。十五年前,她也是这样挽留她的父母,可是最后,他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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