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看到那个小小巧巧的身影时,他才微微喘了一口气,极快的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ep;&ep;喜儿和明月看到孟阶过来,都连忙让开了。

&ep;&ep;宋琬还低着头,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地上,融成了一片。孟阶蹲下身子,紧紧的握住宋琬冰凉的手。

&ep;&ep;“琬琬……”

&ep;&ep;孟阶眉头紧皱,他一手扶着宋琬的肩膀轻轻地晃道,“琬琬,你看着我。”

&ep;&ep;宋琬的双眸才渐渐有了焦距,她看着孟阶,突然出声哭了起来。她哭的很痛苦,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ep;&ep;孟阶心里一阵绞痛,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到自己怀里。

&ep;&ep;“孟……孟阶,舅……舅父……没了。”宋琬紧紧的攥着孟阶的衣襟,一抽一抽的道,“我没能救他,我没能救他。”

&ep;&ep;她一直在重复的念着这句话。孟阶揽着他,揉着她的背小声的安慰,“琬琬,不是你没救他,是舅父甘赴一死。”

&ep;&ep;宋琬的泪掉的实在厉害,没一会便将孟阶的前襟打湿了。她哭了许久,到最后,眼泪都没有了。

&ep;&ep;孟阶怕她伤到身子,抱着她放到了罗汉床上。宋琬现在已经缓了过来,她眼睛红通通的,眼皮肿的老高。

&ep;&ep;孟阶斟了一杯茶水喂了她喝下去,才握着她的手道,“琬琬,有些事情不是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舅父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那就有他自己的原因。你可以不支持他,但你得试着理解他。”

&ep;&ep;他顿了一顿,又道,“如今,只怕是没有比舅母和沈兄再伤心的了。我在路上听说,皇上下了旨意,是要抄沈家的意思。卫圳已经带着东厂的人去了,只怕现在就已经到了。”

&ep;&ep;宋琬想到前世,也是在抄了家后,赵氏无路可走,便剃了头去了尼姑庵。她咬了咬嘴唇,看向孟阶,“我想去怀柔一趟。”

&ep;&ep;“不急,沈家与陆家一向交好,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孟阶担忧的是宋琬还怀着孕,这一趟不知道要经历什么事,他放心不下,便说,“我过去一趟就是了,你好好待在家里。”

&ep;&ep;宋琬低头看了看微微凸起的肚子,点了点头,“哥哥怕是也要去的,你们两个一起吧。”

&ep;&ep;她执意要将孟阶送出门外,孟阶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去了。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胡同里,宋琬才又回了松竹堂。

&ep;&ep;她心里担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便让人叫了尤信过来。如今沈家被抄了家,正是需要银两打理的时候,她得好好筹备一番。

&ep;&ep;孟阶和宋珩到了怀柔的时候,卫圳已经带着人走了。他们翻箱倒柜的找来找去,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搜了四五箱细软出来,还是赵氏的陪嫁。

&ep;&ep;卫圳觉得晦气,走的时候脸色十分的阴沉。正四品的少詹事,竟快要穷到家徒四壁,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ep;&ep;他回去给谢光说的时候,谢光也很是震惊。谢严却是沉默了许久,才出声道,“你出来的时候可是许多人看着的,若是栽赃他只怕不容易。”

&ep;&ep;谢光看着谢严,说道,“我看陛下如今是越来越仁慈了,不就死了一个四品官员,他竟有些悔意了。”

&ep;&ep;谢严担心的正是这个。虽说表面上看着皇上越来越信任他们父子,但他也是越来越忌惮了他们大权在握。要不然,永隆帝不会轻易就将另立太子的念头打消。

&ep;&ep;太医说,永隆帝的身子怕是撑不到明年了,若是不搞点风声的话,只怕对他们大大不利。夏冕又不愿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如今也只有再靠着永隆帝弄些大动静。

&ep;&ep;谢严想了想,又道,“陛下最厌恶的事情莫过于那一群迂腐之人了,若是‘大礼议’的事情再次提起的话,只怕又要有一帮老臣要遭殃了。”

&ep;&ep;谢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神里却是一闪而过的阴狠。

&ep;&ep;他敲了敲高几,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又和卫圳说,“劳烦卫大人找一些‘大礼议’的罪证,悄悄地放进去。”

&ep;&ep;卫圳和他对视一笑,点头说,“还是公子想的周到,我这就让人去办。”

&ep;&ep;第一百一十三章

&ep;&ep;歇了一觉后,永隆帝苍白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些血色,柳氏扶着他坐了起来。这时卫圳从门外进来,看到永隆帝醒来,他疾步走到床前跪下。

&ep;&ep;“陛下。”

&ep;&ep;永隆帝倚在靠枕上,耷着眼皮看向他,“何事?”

&ep;&ep;“小的不敢讲……”卫圳支吾,他低着头,不时的瞟永隆帝的神色,眼神躲闪。

&ep;&ep;“有什么不能讲的!”永隆帝多说了几个字,就气喘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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