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上回送去的骨头肉,它还喜欢吃吗?若喜欢,我再命人备一些送去。”

&ep;&ep;“……”

&ep;&ep;天已很晚了,佳节的气氛不减。

&ep;&ep;街上跳丰收舞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还自备了黍子壳,伴着激奋的擂鼓声,抛洒浇下。

&ep;&ep;有人吵嚷,有人奔走,人声鼎沸异常。

&ep;&ep;云浠与程烨搭着腔,忽然觉得不对劲。

&ep;&ep;纵是佳节,这大街上也太过热闹了些,且这热闹中,似乎还夹带着几分慌乱。

&ep;&ep;云浠凝神听了一阵,蹙眉提醒:“小郡王。”

&ep;&ep;程烨也觉察出不对劲了。

&ep;&ep;他一点头,几步登上一旁的竹台,正要瞭望,忽见不远处有官兵纵马亟亟赶来,高声禀道:“小郡王,出事了!”

&ep;&ep;“东西二街有贼人扮作老百姓闹事,像是在劫掠打抢!”

&ep;&ep;程烨问:“可有人受伤?”

&ep;&ep;“伤是一定有的,人群乱了,推搡之间难免踩踏,就是不知有没有人身亡……”

&ep;&ep;程烨快步下了竹台,问明几个闹事的地点,翻身上马。

&ep;&ep;“赶紧差人把此间事态向枢密院姚大人,兵部秦大人禀报。命在京房、巡查司之下所有官兵去各个闹事地点疏散人群,抓捕贼人,其余人手巡视各街巷,谨防漏网之鱼扮作百姓再行滋事。”

&ep;&ep;“是!”

&ep;&ep;报信的官兵正要走,程烨又叫住他。

&ep;&ep;“今夜闹事的贼人,可是前阵子在京郊频频生事的匪寇?”

&ep;&ep;“回小郡王的话,正是他们。”

&ep;&ep;程烨心中一沉。

&ep;&ep;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p;&ep;今上因为流寇扰民,已大发过好几回雷霆。姚大人、罗大人,大理寺卿,包括陵王郓王,都因这事被申斥过。

&ep;&ep;眼下这些不怕死的竟在佳节当日凑到天子跟前来折腾,只怕今夜金銮殿的灯火是不能熄了。

&ep;&ep;程烨心中焦急,捞起手下人递来的长|枪,催马要走,似是想起什么,又退回来,对云浠与程昶道:“三公子,云大小姐,在下要去闹事的地方看看,烦请你们在此等一等姚二小姐的消息。”

&ep;&ep;言讫,吩咐几名护卫留下来保护云浠和程昶,打马离开。

&ep;&ep;满城喧嚣不止,云浠与程昶登上竹台往下望去。

&ep;&ep;邻近的几条街巷里,虽有官兵赶来维持秩序,奈何人手暂时太少,老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反倒要往更远处,闹事的地方涌去。

&ep;&ep;云浠见此情形,忧心道:“那些贼人均扮作老百姓的模样,也不知道等官兵赶过去,能不能区分出来,抓个齐全。”

&ep;&ep;程昶沉吟一阵,却道:“不难。”

&ep;&ep;“这些闹事的,按说是两伙人,一伙是一个月前流窜到京郊的流寇,一伙是早在京郊扎根了数十年的山匪。就算彼此认识,肯定也认不齐全,相互融合,信任度并不高。”

&ep;&ep;“像今天这种场合,金陵城戒备森严,他们能混进来,肯定是仔细筹谋过的。”

&ep;&ep;“准备得这么好,等到要行动了,不可能没个章法,听谁指挥,怎么行事,什么时候上,什么时候撤,必然有个发号施令的。”

&ep;&ep;“加上山匪和流寇之间互相不够信任,为防有人浑水摸鱼,或是伤了自己人,他们一定会要想办法弥补这种不信任。”

&ep;&ep;云浠问:“怎么弥补?”

&ep;&ep;“时间,时间不够,最简单的办法,”程昶道,“服饰。”

&ep;&ep;这就跟学生上学要穿校服,有的公司要订做制服一样,除了消弭攀比心,提高专业度,另外就是为了增强集体荣誉感。

&ep;&ep;这是现代人的思维惯性。

&ep;&ep;云浠一愣,明白过来:“三公子的意思是,这些贼人在衣饰上,一定有一样的地方?”

&ep;&ep;程昶点点头:“而且那个发号施令的,在衣饰上,除了这个一样的地方,一定还有特别之处。”

&ep;&ep;“只要抓到头目,审一审,今晚有多少人闹事,分别是谁,具体计划是什么,就水落石出了。”

&ep;&ep;云浠犹如醍醐灌顶,再次看向闹事的地方,目光里多了几分仔细。

&ep;&ep;果然,那些闹事的贼人头上都裹着头巾。

&ep;&ep;这是盛夏,头上裹头巾的人多的是,然而匪寇们的头巾却别有不同,均是土黄色,背后……似乎还有什么纹路。

&ep;&ep;云浠想,带头巾真是一个好办法,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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