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白玉堂呢,如果某人非杀不可,不杀他的话会危及自己的亲人兄弟,他必定眼都不眨亲自下手,还会再三确认此人没有其他党羽可以出来为祸。

&ep;&ep;这也是庞昱最深感不安的一点,他太极端,也太肆意妄为了。

&ep;&ep;所以他才会常常拉着白玉堂做好事,以减轻这种不安。

&ep;&ep;庞昱目光紧随白玉堂,却也没有错过面具人的动作,白玉堂眼下是战到酣处,出招皆是杀招,兴奋到了极点,顾不得那么多。而庞昱却还十分清醒,他见面具人招式虽然也随白玉堂的变化而越来越快,可整个人却透着一股莫名诡异的气息。

&ep;&ep;倏然,面具人身形一顿,仿佛内劲出了岔子,回招的动作也不如之前那般流畅,肋下出现一个明显的漏洞!

&ep;&ep;庞昱直觉不好,连忙大喊:“当心!!”

&ep;&ep;然而高手过招变化俱在一瞬间,他到底是喊得晚了,白玉堂那头已经出刀。

&ep;&ep;只听“噗”地一声,一蓬血花在空中炸开,面具人捂着肋下的刀口哈哈大笑:“久闻陷空岛锦毛鼠狡智多变,来前我便多留了一个心眼,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ep;&ep;拼着中了一刀,面具人也结结实实地将凝聚毕生功力的一掌拍向白玉堂的胸口。

&ep;&ep;就在他说话时,白玉堂已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往后坠下。

&ep;&ep;“白玉堂!!”庞昱目眦欲裂,已然顾不上石娇,直接冲了上去,堪堪扶住面如金纸的白玉堂。那一掌凶势太厉,连庞昱也受到了影响,两个人都是摇摇欲坠。

&ep;&ep;“安乐侯当真有情有义。”面具人身上也中了一刀,却不以为意,没事人似的站起身,嗤笑道,“难怪前几番的算计都落了空,原是没想到算漏了你这‘名不副实’的草包。”

&ep;&ep;“什么……”庞昱手都有点发抖,碍于白玉堂正倒在他怀里,即使他想冲上前去质问也没办法,“是你……那个从陈州以来就处处针对庞家的人,是你?!”

&ep;&ep;“的确不是草包。”面具人又笑了下,抱起那个黑花匣子转过身,“日后说不定还有再见的时候,在下就先告辞了。”

&ep;&ep;他走到一半,似乎想起什么,又回头道:“对了,替我转告锦毛鼠,今日我算准了你们会来盗取这些信,是因为你来探路那日留下的飞蝗石被我注意到了。能在凶门处全身而退者,必是有备而来,于是我便守株待兔,总算你们没让我失望。”

&ep;&ep;“站住!”庞昱努力克制着愤怒,“你究竟是何人?!”

&ep;&ep;“我已说过,日后还有再见的时候,小侯爷就慢慢猜吧!”那人已经走出了冲霄楼,余音也显得有些模糊,“我只想要回这个匣子,另外的东西就留给你们吧,赵爵是死是活与我无干。你们就算问他,也问不出我的真实身份。”

&ep;&ep;庞昱握紧了拳头,强自按捺自己的怒火,眼下并不是去追踪面具人的时机,石娇还晕着,白玉堂还伤着,他们当下最应该做的事,是带着那些证据离开冲霄楼。

&ep;&ep;这么一想,庞昱就定了定心,他连忙去看白玉堂的伤势,却见对方已经睁开了眼,轻轻推开了他。

&ep;&ep;“白……”

&ep;&ep;“你带石姑娘走,我去追他。”白玉堂语调平静,双目赤红无比。

&ep;&ep;“你疯了!”庞昱忙按着他,“此人有备而来,对整个木城熟悉程度在你我之上,出了冲霄楼他把面具一摘,你知道哪个是他?反倒是你,伤成这样,还能用上几分轻功?!”

&ep;&ep;白玉堂一愣,眼中的殷红褪去些许,回眸盯着庞昱的脸瞧:“小螃蟹,你好凶啊……”

&ep;&ep;这般苍白虚弱的俊脸,配上少了几分中气的虚弱语调,让白玉堂这话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委屈的意味。

&ep;&ep;庞昱又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你再敢说一个‘追’字,我……我就变得更凶,你信不信!”

&ep;&ep;白玉堂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好,不追了,咱们先回家。”

&ep;&ep;“你伤得重不重?”庞昱凶完对方,气势又弱了下来,忧心地皱起眉。

&ep;&ep;他想扒开对方的衣服看看那掌留下的伤到底是什么样的,然而手才刚碰到白玉堂的衣襟,就被对方一手按住:“受了点外伤,内伤倒不重。”

&ep;&ep;他冲庞昱眨了眨眼,松开衣襟,露出中衣外面套着的一层薄薄的蚕丝软甲。

&ep;&ep;“这是你出门前硬塞给我的,忘了?”白玉堂微微笑道。

&ep;&ep;一瞬间,庞昱几乎想哭,鼻子酸涩不已。幸好,幸好临出门前他总觉得心有不安,让白玉堂穿上这件特制的软甲,要不然……他真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ep;&ep;“这次你救了我一命,小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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