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袍子上味道独特的淡淡熏香,也是白玉堂常用的那种。

&ep;&ep;可是袍子还在,人却……不知所踪。

&ep;&ep;庞昱心头一紧,既然已经说定入夜再行动,白玉堂就绝不可能提前离开,若他不等自己醒来就离开,那肯定是碰上不得不离开的突发情况!

&ep;&ep;他匆忙欲站起,可腿还没立起又软了下来:“嘶……”腿麻了。

&ep;&ep;这时候庞昱才发现,他的两条腿已经没什么知觉了,连屁股都是酥的,根本动不了。

&ep;&ep;人越是心急,就越容易弄巧成拙。

&ep;&ep;庞昱起身不成,又跌坐回去,用来撑扶的手腕由于突然受力,还错了位,一阵剧痛之后,手腕处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ep;&ep;“……”庞昱疼得倒抽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眼角泛着泪花,既憋屈又狼狈。

&ep;&ep;偏偏此时白玉堂不在身边,腿麻的劲儿又还没过去,他只能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握着肿起的手腕,揉也不敢揉。

&ep;&ep;这大概是安乐侯此生最狼狈的情景之一。

&ep;&ep;“混账白玉堂,走了也不说一声……”庞昱忍着疼痛,尽量用没受伤的手撑起身子,艰难地靠在树根旁,气咻咻地嘀咕,“再着急的事儿也不能连个招呼也不打啊!”

&ep;&ep;他正想从旁边的包裹里找出万金油之类的药瓶,忽然一阵腥风铺面而来,庞昱倏然警惕起来——好浓郁的血腥气!

&ep;&ep;还没缓过气来,庞昱就见一个魁梧血人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朝他扑了过来。

&ep;&ep;“啊!”庞昱连忙往就地旁边一滚,刚要摸出暗器,却见那魁梧大汉直直栽倒在地,没再爬起来过。

&ep;&ep;莫非……这是个死人?

&ep;&ep;庞昱满腹疑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探探此人的脉息,随即就听见边上有人道:“我不过离开一会儿,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ep;&ep;庞昱一抬头,就看见了满脸无奈的白玉堂。

&ep;&ep;“你……你还好说!”庞昱气不打一处来,“纵有急事,你也该先跟我说一声啊!我一睁眼就不见你,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对了,这是何人?”

&ep;&ep;“不管他。”白玉堂连个眼神都没给那死去的大汉,径自从包裹里取出跌打扭伤的药膏,拉过庞昱的手,细细涂抹在手腕上。

&ep;&ep;“嘶!你轻点!”庞昱疼得龇牙咧嘴,这外伤看着不严重,到底还是有点伤到经脉了。

&ep;&ep;白玉堂专注地替他揉开淤血,神情比方才严肃多了:“轻不得,这伤得多用专门手法揉揉才能好,不然就是消肿了,以后也会落下毛病。”

&ep;&ep;庞昱一扭头还能看见地上那血人死不瞑目的凸眼,心里发毛:“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死在这里了?是白玉堂下的手?可是不太像啊,白五爷杀个人不说有多风雅,至少不会把人弄得血呼啦的。

&ep;&ep;白玉堂一抬眼看见他这副毛骨悚然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人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药石无医了。我本想拎远点丢了,不过一想你也快醒了,就先过来,没成想这人临死挣扎,突然暴起,反而把你吓着了。”

&ep;&ep;庞昱还有些后怕:“真是吓死个人……他怎么把自己搞得全身是血的?”

&ep;&ep;观此人身强力壮,且带着一身匪气,十有八九是江湖人士,再不然也是混军队的。

&ep;&ep;说到军队,庞昱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襄阳王的人?”

&ep;&ep;白玉堂冷笑:“不错,确实是襄阳王的走狗。虽说我赶到时这人已经快断气了,但伤了他的人,我也有了猜测,料想我的猜测不会错。”

&ep;&ep;“怎么说?”

&ep;&ep;“分权不均。”白玉堂言简意赅道。

&ep;&ep;“分权不均?”庞昱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下巴,“你是说,这家伙是个叛军头目,还是被同伙所杀?啧啧,还没起兵就先内讧了,襄阳王手下多半也是些乌合之众。”

&ep;&ep;白玉堂点头道:“确实,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ep;&ep;根据胡老爷所说,襄阳王收留了不少江湖上恶名昭彰的狠辣角色,大多是作奸犯科之辈,事情败露之后遭到开封府与白道侠士的追杀,走投无路才前来投奔襄阳王的。

&ep;&ep;什么神手大圣、飞叉太保,名字听起来挺能唬人,其实就是惯偷和水贼。

&ep;&ep;也不知襄阳王是不是太心急了,什么香的臭的都敢收入麾下。

&ep;&ep;本就是谋反,其心可诛,手下的人又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人,要说真才实学也多半没有,就这么一群人……还真是乌合之众。

&ep;&ep;庞昱越发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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