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原本那案子毫无突破口,柳家小姐也不知何故重病不起,无法作证,后来据说是包大人做了一个梦,在地府中发现一名判官将颜查散的寿数刻意改短了。”白玉堂微微一笑道,“而那名判官,恰好是冯君衡的舅舅。”

&ep;&ep;“……判官?”

&ep;&ep;庞昱微微睁大眼睛,突然无法控制怦怦乱跳的心脏,连口舌都有些干:“那名判官……可是红判官?”

&ep;&ep;“什么红判官黑判官我也不甚记得了,反正就是阴曹地府里的一个官吧,不过似乎不是什么很大的官,被包拯查出真相后就判了罪,再也不能以权谋私了。”白玉堂不太在意道。

&ep;&ep;这……这就对得上了,当初地府动荡,星主铡了红判官,黑判官为红判官复仇而煽动叛乱,也因此庞昱才得以逃脱小鬼们的魔掌,坠入冥河,重返阳间!

&ep;&ep;这其中的因果循环,当真复杂诡谲,却又那么巧合。

&ep;&ep;庞昱脸色时白时红,弄得白玉堂还以为他淋了雨染了风寒,伸手过去摸他的额头:“你还是进马车里吧,要说话也可回去再说,反正也没几步路了。”

&ep;&ep;庞昱被他这一碰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抓着白玉堂的袖子追问:“那后来呢?颜查散一案是如何真相大白的?”

&ep;&ep;白玉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据说铡了那判官后,柳小姐的病就不药而愈,她不但为颜查散作证,还说服其父将真相说出,尔后公孙先生还在秀红的衣服上发现了一枚血手印,经过对比发现确是冯君衡的,人证物证俱全,颜查散自然恢复了清白之身。不过嘛……我倒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只是之前办案的官员查得不够仔细罢了。”

&ep;&ep;庞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ep;&ep;为何那柳金婵早不好晚不好,偏偏在包大人做了一个梦之后就不药而愈了?而且先前仵作都没发现的血手印,突然间就被公孙先生发现,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因由?

&ep;&ep;庞昱越想就越对鬼神之事多了一分敬畏,并且更加坚定了抱紧包大人这根金大腿的念头——他可是尚未归位的星主啊,打好关系日后进了地府说不定还能得些优待。

&ep;&ep;“好了,颜查散的故事说完了。”白玉堂看着他道,“那你也该说说,为何你会突然提到鬼神之事了?”

&ep;&ep;“我……”庞昱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其实自己已经死过一次,是从地府回到阳间的。

&ep;&ep;然而白玉堂却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就跳下了马车,朝一条巷子奔去。

&ep;&ep;庞昱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ep;&ep;不多时,就见白玉堂抱着一名浑身湿透的妇人走了出来:“这妇人怕是淋雨发热,昏了过去,应当尽快送医。”

&ep;&ep;“可是这个时辰,街上的医馆还没开门……”庞昱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名妇人,见她怀中还紧紧抱着个圆鼓鼓的包裹,看形状像一个盆,突然想起,“啊,我曾在开封府门口见过她!”

&ep;&ep;随后将张龙赵虎与他说的那些话又对白玉堂复述了一遍。

&ep;&ep;白玉堂勾唇一笑:“既然她也是开封府的熟人了,不如就把她送回开封府好了,医馆不开门,公孙先生必定是愿意开门的。”

&ep;&ep;第88章局中局25

&ep;&ep;那乌盆委实诡异,妇人的眼神又只见悲切而无半分疯癫之色,足以引人注目。只不过当时庞昱正有急事找包大人,就没仔细深究。

&ep;&ep;如今再看,这妇人的言行举止,竟都不似在说谎。

&ep;&ep;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离奇之事,她的丈夫……竟变成了一只,洗脚的乌盆?

&ep;&ep;只可惜庞昱当时也没细问张龙、赵虎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丈夫又缘何会变成乌盆的,而她此刻又淋雨昏迷,更是无从问起,即使内心抓心挠肝好奇得要命,庞昱只能将好奇心压下,先把人送去就医才是首要之事。

&ep;&ep;“正好天也快亮了,虽然如此大雨,更夫也不当值,但难免不会有人睡不着觉起来溜达,深更半夜一辆马车在路上行驶总会引人侧目,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探究马车去向,虽不一定能推断出是与高丽使者所在行馆有关,但小心总是无错的。”白玉堂将妇人送入马车车厢后,出来时道。

&ep;&ep;“……”他就知道白玉堂执意将人送去开封府必定是有原因的,本来还以为是要跟包大人禀明襄阳王的狼子野心,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ep;&ep;“你也不必过于感动。”白玉堂勾唇一笑,伸手捏了捏还在发怔的庞昱,故意用一种十分随意的口吻道,“毕竟是我撺掇你走这一趟的,若不将诸多因素都考虑进去,万一日后有人借此作伐,让你受了委屈,心疼的不还是我自己?”

&ep;&ep;“谁说我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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