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庞昱百无聊赖地看着外头雨幕,不知等了多久,差点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听见白福一声恭敬的“少爷”。

&ep;&ep;循声看去,白玉堂正翩然走来。

&ep;&ep;仍是一袭白衣,脸色不大好看,看也不看庞昱一眼,倒是端起桌上放凉了的剩下的小半碗姜汤就往嘴里灌。

&ep;&ep;“哎,那是我喝剩下的……”庞昱想出言阻止已是来不及,只见白玉堂放下碗,抬手抹了一下嘴角。

&ep;&ep;“福伯,之后无事,你便回房吧。”白玉堂神色平淡道。

&ep;&ep;“是,少爷。”白福也不问为何要让他回避,脸上仍带着温和的笑,“厨房里还有不少姜汤,就煨在灶头,想要的话管够。少爷和侯爷只管忙你们的,老朽就先回房了……”

&ep;&ep;白福恭敬地退了出去,只剩下庞昱和白玉堂在厅堂中。

&ep;&ep;“随我来。”听到白福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后,白玉堂亦站起身,正要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ep;&ep;“给我站住!”庞昱皱着眉,拦在对方身前,“你今天闹什么脾气啊,可是我曾说了什么得罪你的话?”

&ep;&ep;“你没有得罪我的地方。”白玉堂错开视线,瞥向外头的雨幕。

&ep;&ep;“既是没有得罪你,那你为何不肯看着我的眼睛说!”庞昱顿觉胸口似有一团邪火在烧,恨不得撬开那人的脑子看看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说喜欢的也是他,不理人的也是他,随便将人截走的还是他,可是把人带到此处后却什么也不说,如何叫人不在意!

&ep;&ep;白玉堂一低头,就见庞昱两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一副气得连腮帮子都鼓起来的模样。

&ep;&ep;“咳。”白玉堂微微别过脸,可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却已经破了功,再也绷不住。

&ep;&ep;“你笑什么!”

&ep;&ep;“想对你狠心一点,竟是一件这么难的事。”白玉堂面露无奈,叹了口气,“你这没良心的小螃蟹。”

&ep;&ep;庞昱一头雾水:“这话是……何意?”他怎么就成了没良心的了?

&ep;&ep;白玉堂捏起庞昱的下巴,盯着那双无辜又充满了疑惑的眼睛道:“你从宫中回来,先回了太师府,随即一大早又赶去开封府,若非我半途将你带走,只怕你又要在开封府耗十个八个时辰。你,可还记得与我约定之事?”

&ep;&ep;“这……”白玉堂若是不提,他还真有可能忘记。庞昱歉意一笑:“对不住,近日当真事情太多,一桩接一桩,我……”

&ep;&ep;“我不听借口。”白玉堂面色微冷,握着庞昱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带入怀中。庞昱贴着他单薄的衣物,耳畔全是对方胸膛有力的心跳声,并听见那人道:“我既非公职,也不是大公无私的侠士,暗探也好、明查也罢,都是兴之所至。坦白而言,若非是与你有约,我也不会做这等麻烦之事……”

&ep;&ep;白玉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ep;&ep;庞昱脸上如被火烧,嗫喏两声,才低着头道:“你……你这般阴阳怪气的,都是因为我?”

&ep;&ep;“那你以为呢?”

&ep;&ep;到了嘴边的道歉话语又咽了回去,想也知道那人不喜听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庞昱吞了一下口水,抬起头道:“多谢你。幸亏有你,否则我也不可能先去解决其他事。正因有你在,我才会这么放心,能将那些重要之事放在后面。”

&ep;&ep;白玉堂轻勾唇角:“你倒是学会说甜言蜜语了。”

&ep;&ep;“这都是真心话。”庞昱咬了咬牙,视死如归地抬手环住了对方的后背,紧闭双眼,“你……你对我的心意,就如我……我对你一般。只是……我这人有时一忙起来便会顾此失彼,你心里若有不痛快的地方,一定要跟我明说,否则我又怎么能了解你心中所想?猜测半天浪费时间不说,还教人坐立不安,心头惶惶。”

&ep;&ep;“你再说一次。”白玉堂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低声笑道,“这话听上去颇为动听。”

&ep;&ep;庞昱推了他一把,结巴道:“还……还是先说正事吧!你方才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入宫前咱们本是商量找个机会去探探王昆的底细的,可是计划到一半就没了下文。你今日将我带来此地,莫非是想与我说这件事?”

&ep;&ep;白玉堂终于不再闹他,神色正经了不少:“如今正好有个机会去看看王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昨夜,我抓到了打算易容出城的高丽侍卫。”

&ep;&ep;“是王昆的侍卫?”庞昱的眼睛亮了亮。

&ep;&ep;“正是。”

&ep;&ep;“那现在他人呢?”这个王昆果然有问题,倘若他当真内心坦荡,也不必派人出城。毕竟赵祯不可能永远将高丽使臣扣押在开封,待他从王月的嘴里撬出更多的信息后,自然会放他们走的,不过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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