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转身上船去了。林湾嗤笑一声,这才专心查探起陆欢颜的伤势来。

&ep;&ep;忽然林子里想起一阵马蹄声,似乎是有大队人马疾驰而来。林湾想了想,抱起陆欢颜纵身跃上了画舫。才刚踏上船板,便低声喝道:“开船,全速前进!”

&ep;&ep;傅流年从舱内出来,见到抱着陆欢颜的林湾,诧异地挑眉。林湾无奈道:“小娃娃伤的太重,恐怕只有到杭州找老谭了。我只能保证她不死,但也必须尽快到杭州。”

&ep;&ep;谭义守是逐风堂的大夫,江湖人称“鬼医谭一手”,意思是那一手医术神鬼莫测,但是外人却极难请得动他。这些年来老谭只在杭州,专心研究傅流年的伤病,也只研究他一个人。就连堂内众人病了,也都是找外面大夫来瞧,严重些的则是林湾给看。林湾的医术习自老谭,虽是个半路出家,但他天分极高,两三年的功夫已经大成。就连老谭也夸林极适合当大夫,只不过他的兴趣只在谋略江湖绿林,悬壶济世总归不如大杀四方来得痛快。

&ep;&ep;此刻林湾这么说,那分明就是陆欢颜伤的极重了。傅流年面色沉了沉,他本没想过带走陆欢颜,因为这一离开便不知何时再有回。可是现下当然是救人要紧,否则自己冒险回来岂不是白费了。很多事他不愿意面对,才选择一走了之,可若是带走了陆欢颜,将来如何解释又要不要再送她回家呢?

&ep;&ep;“主子!”林湾急道,“你快回去疗伤!”

&ep;&ep;傅流年微微抬头,他耳聪目明自然听到树林中大队人马的声音,只不过船已走远,已经不知道究竟是苏哲柳的人还是来寻陆欢颜的人了,也许都不是。叹口气,傅流年摇头苦笑:“终究是剪不断理还乱。”

&ep;&ep;林湾撇嘴,还不是你自己中邪了一样要回来,现在那个皇子被人刺杀的事估计也要算到逐风堂头上了。

&ep;&ep;“你是不是觉得我既然走了便不该回来?”傅流年倚着栏杆,白发随风飘扬起来,看上去慵懒且贵气十足,盈盈浅笑似乎多了一丝疲惫,“我最不该便是追着苏哲柳来燕京,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说完便瞧着林湾。

&ep;&ep;林湾挑眉,原就没打算搭腔,现在见躲不过了,只得道:“苏哲柳抛出你身世的线索作饵,若我是你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的。更何况咱们在燕京也有势力,干什么不来呢?”

&ep;&ep;傅流年轻笑:“可惜最后还是我胆怯了。也许再过些年吧,再过些年我就敢揭开那些事了。”

&ep;&ep;谁知道呢?林湾腹诽,不过却识趣地闭上嘴,傅流年的身世如何都跟逐风堂没什么关系,只要他还是堂主,还是南六省绿林的第一把交椅,他爹就是天皇老子也没关系。却也只笑笑道:“心病自古难医,主子,河上风冷,你回去吧。这小娃娃交给我,保证到杭州前不会出事就是了。”

&ep;&ep;傅流年扫了眼昏睡的陆欢颜,轻轻颌首:“行船快一些,以免被人追上。对了,那个皇子如何了?”

&ep;&ep;“我离开时看了看,虽然伤的重,但于命名无碍。”林湾道,“放心好了,安夏会处理好的。小娃娃这样不能总吹冷风,我先进去了,先施针看看。”说着也不理傅流年,抱着陆欢颜径直往舱内去了。

&ep;&ep;船行在宽阔的运河上,傅流年倚着栏杆,河风吹起他的白发,思绪已经飘向不知何处。忽然身后传来动静,傅流年没有转身,只望着远处的河面轻声问道:“如何了?”

&ep;&ep;来人正是安夏,此刻他上得船来,单膝跪地,肃容回道:“正如堂主所料,是陆平川和谢东来带人赶来的。他们发现了七皇子,已经带人离开了。”

&ep;&ep;傅流年点点头:“安夏,苏哲柳的事查的如何了?”

&ep;&ep;安夏道:“是庆国公府二房的冉氏花重金请苏哲柳掳人,似乎是之前大房和二房的两位小姐有些龃龉,那女人因此记恨上了陆二小姐。”

&ep;&ep;傅流年眯眼,冷笑道:“两个小丫头吵架,作婶婶的就能找人要侄女的命?这高门宅院里的妇人,真是狠心肠呢。”

&ep;&ep;安夏没有接话,仍旧道:“那冉氏出自同安伯府三房,接洽苏哲柳的正是她嫡亲哥哥冉青,那人似乎与三皇子一派有些不清不楚。当年沈嫔的事,幕后之人恐怕就是惠妃。”

&ep;&ep;“好好的提这些做什么!”傅流年面色一变,“安夏,你是不是觉得你主子我太好说话了?”

&ep;&ep;安夏一怔,双膝跪起到:“属下不敢!”

&ep;&ep;傅流年呼出一口气,望着运河水面的波涛,语气沉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然而,皇家后宫、燕京勋贵、朝廷派系,这些跟咱们没有关系。虽然我起初不愿,但师父将逐风堂交到我手上,我这一生就只是傅流年,江湖绿林的傅流年。”

&ep;&ep;安夏垂下头,一言不发。半晌,傅流年转过身道:“你且回去燕京,好好照看着咱们的分舵,暂时不要回杭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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