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右手正拿住了江乔左手脉门,江乔本能运力相抗,他不由也使了几分力气,这一用力之下,不由得轻‘咦’了一声,脸现诧异。

&ep;&ep;江乔脸色微变,他直视着真定,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眼中出现一丝求恳之色。

&ep;&ep;真定便略过此节,伸出手掌向周围示意,只见他左手指腹已经出现一丝血迹,血珠滚落,他沉声道:“江施主你刀锋之利世所难匹,用力之下,破我护身功夫不是难事。”

&ep;&ep;“这不是生死搏杀,江施主处处点到为止,只有最后你担心贫僧不能收手,才起了搏命之意。”

&ep;&ep;“藏锋刀处处相让,和尚说是平局,你却说自己输了,难道以为和尚是个输不起的?”他踏前一步,怒目微嗔,果然是一副‘忿怒金刚’相。

&ep;&ep;围观人群看他如此咄咄逼人,确是强逼人家承认是平手之举,均觉得好笑古怪,却忌惮他威势,不肯做声。

&ep;&ep;“大师也未尽全力啊。”江乔失笑,复又重整面色,抱拳严肃道:“是江乔失言了,今日你我一战,正是平局,确实好生痛快!”

&ep;&ep;“不过大师功力深厚,在下为了相抗无法留力,损毁了大师法器,实在抱歉。”

&ep;&ep;“无妨,”真定和尚微厚嘴唇浮现笑意,嘿然道:“日后再制便是了,我这法器不似你们用刀剑的,需用些天材地宝来修补,却是取之不竭的。”

&ep;&ep;江乔刚刚对战之间,刀锋磕碰之下,至少五颗已经彻底损毁,至于仍然在链子上只是不能用了的,就不知还有几多。

&ep;&ep;每一颗骨珠,都是不止一条人命。

&ep;&ep;这和尚如此轻描淡写提来,纵然杀的都是恶人,也称得上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了,果然不愧是闻名西域的“护法罗汉”。

&ep;&ep;佛亦有忿怒相!

&ep;&ep;那一直以来都坦然豪迈的番僧忽然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道:“贫僧观你脉象……嗯,这个,又察觉得到你刀比寻常刀重上三分,为何不换把更称手的武器?”

&ep;&ep;“……”场中分明安静,江乔心中紧张,只觉得人人都在窃窃私语此事,他虽然并不十分害怕被揭穿,只是总也有几分不自在,强自镇定道:“多谢大师提醒,江某确实从小体弱,此事江湖人尽皆知。至于换刀……此事事涉我家刀法传承,江某不能擅专。”

&ep;&ep;众人以为番僧害怕江湖人不知道藏锋刀先天不足,所以才吞吞吐吐替他隐瞒,居然均觉得这西域和尚也没那么讨厌。

&ep;&ep;楼上静观的李殷适却因为终究不是江湖中人,对这些典故没那么熟悉。对于他们而言,藏锋刀先天不足乃至于不能十成发挥自身天赋几乎是常识一样的事情,即使是不入流的刀客也可以在闲谈中感慨褒贬一番。

&ep;&ep;而对于今日才知此事的人而言,心中却颇多古怪之意,甚至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ep;&ep;“体弱……”真定点头,注视了他片刻,合十一礼道:“贫僧晓得了。”

&ep;&ep;“此番一战,贫僧多有心得,需要回住处调整一番,江施主助我进境之情,真定铭记在心。”

&ep;&ep;“告辞。”

&ep;&ep;他却不再提甚么请江乔往西域少林一行切磋的话了。

&ep;&ep;江乔一直提着心,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哪里敢挽留,只是拱手同样告辞而已。

&ep;&ep;目送着他气势威严宛如下山猛虎的身影缓缓远去,江乔轻轻吸了口气,环顾四周,团团拱手道:“在下急于上楼消化调息,不能与诸位见礼,改日再来赔罪。”

&ep;&ep;众人得以围观这样一番龙争虎斗,已经是心满意足,更别提江乔此言已经是给足了众人面子。他们身为旁观之人,尚且都看的心潮起伏不能自己,藏锋刀身在场中,焉能轻松?

&ep;&ep;此时他自承虚弱,须得休息,实乃应有之义。

&ep;&ep;至于说藏锋刀行走江湖多年,需不需要担心仇家趁虚而入。哼,此地乃是江乔母家韩家所在,众多武林同仁在此,岂能被宵小之徒得手?纵然得手,又如何逃脱?

&ep;&ep;是以江乔如此坦然,他抬头望了望三楼包厢所在,却见韩姝凭栏坐着,逆光看不清神情。

&ep;&ep;他走到自家包厢之下,仰头一笑,洒脱道:“妹子请助我一臂之力。”

&ep;&ep;韩姝轻哼一声,素手轻甩,一道极长的锦帛自她手中脱出,直垂到江乔头顶。这锦帛颜色仿佛烟霞,如云似雾,在阳光照耀之下,仙灵飘渺。

&ep;&ep;江乔伸手过头攥住丝绦,屏息提气,韩姝看他攥稳,轻轻一提,他双足轻蹬,混如虚不受力一般轻飘飘被‘拎’了上去。

&ep;&ep;丝绦到了三层,竟然还有上甩之势,江乔却一个鹞子翻身,从空中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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